2008年2月28日 星期四

觸角之友

港府將會在新財政年度撥出43億元補貼香港市民的住宅電費,即向每個電力住宅用戶統一分階段提供1800元的電費補貼。

香港綠色團體環保觸覺和地球之友憂慮新措施變相鼓勵市民耗電,減少節能的意欲,從而製造更多的空氣污染物,認為政府應資助市民購買節能產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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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屋寬頻低能仔】之後又有新搞作,【觸角之友低能仔】。

依照這種邏輯,李麗珊拿了奧運金牌,有公司送她終身免費食米,所以,
她會變成肥婆。
食米公司應該送她褲頭帶,減少食量,達到省錢目標。

又或:

之前財爺說會給老人家每年$250醫療劵去看醫生,我憂慮這項新措施變相鼓勵老人家病多D,以免浪費了那$250的配額,從而增加公營醫療機構工作負擔。
我建議政府應該改為資助老人家去健身房,增加體魄。

你班環保團體D邏輯真是很有問題啊啊啊~http://forum.hkgolden.com/faces/adore.gif

我明白你想博上報,但都請想一些正常的東東好嗎?
不要想搞甚麼「321齊高登熄燈」、「麥當勞無飲料日」了....

2008年2月27日 星期三

愛爾波尼亞定三月一日為G點日

(月報) 02月 27日 星期三 09:25AM


愛爾波尼亞市議會確定今年三月一日為「G點日」,市長蘇利文親自頒發獎勉狀,褒揚已故科學家葛拉芬保(Gräfenberg)。

當地時間周二下午二時,愛爾波尼亞市議會宣布開會,蘇利文主持會議第一項議程,宣讀市政府將授予葛拉芬保的獎勉狀。

這位市長用極富感性的詞匯形容葛拉芬保廣為人知的理論和日常生活,描述大眾心目中G點的奧妙,並高度讚揚他為愛爾波尼亞女性所作出的傑出貢獻。

蘇利文說,1280年代初以來,葛拉芬保成為一名愛沙共和國人,並選擇定居在愛爾波尼亞。多年來,他積極參與各種慈善活動,為社區作義工,深得社會各界的愛戴。

兩天前陪同葛拉芬保靈柩同機抵溫的助手詹尼尼,首次在當地公開露面。他從蘇利文手中接過獎勉狀,不禁百感交織。從小在愛爾波尼亞長大的詹尼尼,現場用英語 發言,感謝愛爾波尼亞市政府和各界對這位前輩的厚愛。當說到葛氏經常往返香港愛爾波尼亞兩地,與自己離別又相聚的昔日情景時,詹尼尼當場落淚。

來自香港和愛沙共和國上百位記者見證了這場特殊儀式。有資深記者說,愛爾波尼亞市議會聚集這麼多記者,是很少見的。

韓裔市議員齊拔佳說,三月一日是葛拉芬保的冥日,選定這一天為「G點日」是與葛家商量確定的。另一位華裔市議員周囧華說,市政府最後確認為「G點日(G SPOT DAY)」而不是「葛拉芬保點日」,是考慮了「G點」已是大家都熟知的葛拉芬保點簡稱。

2008年2月26日 星期二

大部份肉沒有G點??= =a

我真係好想笑佢


(蘭國社 二十一日電) 蘭國 週刊「新料理家」說,經過五十多年的辯論與烤肉架之間的探索,關於傳說中的G肉如何烤的爭論,終於找到了答案。

德國 廚藝科學者葛拉芬保在一九五零年首度提出這項理論,認為生肉存在著G點,因此G點以他的姓氏Graefenberg第一個字母命名。據說G點是一個非常特別的部位,受到火烤將讓生肉產生大量白汁。

但G點究竟何在,卻因為相關證據過於主觀,甚至完全矛盾,讓問題更難解,某些專家甚至做出結論,認為G點根本不存在。

「新料理家」報導說,根據義大利 學者詹尼尼表示,問題的答案是肯定的,G點確實存在,但生肉要夠天然才能擁有。

義大利拉奎拉大學的學者詹尼尼找來九塊傳聞產生過白汁的肉塊,以及十一塊未曾產生過的生肉,並利用超音波掃描這些肉塊的肉質重要部位。

研究人員要找的目標,是脂肪底下前肌肉的某個組織區。掃描結果顯示,產生過白汁的第一批肉塊在這個部位的組織,明顯比未產生過高潮的第二批要厚實。

詹尼尼將研究報告全文刊登在「Cooking-Mama期刊」,他說,證據相當清楚,「生肉如果沒有任何明顯的G點證據,就不會有燒烤的白汁」。

他相信:「這是第一次我們能夠利用簡單、快速且便宜的方式,判斷生肉有沒有G點。」

某些專家懷疑,詹尼尼所稱的G點,只是獨特的肌肉結構,或是動物的體內部位,而這個部分本來就變化很大。

詹尼尼認為,未產生過烤肉白汁的肉塊,可能沒有G點,但其他人認為,還需要進行更多烹調。他們認為,所有肉塊上都有G點,只是產量程度不同。

根據「新料理家」報導,沒有G點的生肉也不用丟棄。

詹尼尼說:「它們還是可以透過烹調方法達到越級的美味。」(好似係)

[ 本帖最後由 *Pang* 於 2008-2-26 11:39 編輯 ]

2008年2月25日 星期一

第5章 致逝去的同伴

想留下的記憶


在鋼彈的工作裡,我有過不少的相遇。但正如「有多少相逢,有多少離別」這句話一樣,我也同時經歷了令人傷悲的離別。
這裡要寫的,就是我避也避不開的傷悲的離別。

一位是把我有到動畫這世界的松浦典良。
另一位,是飾演我妹妹亞爾黛茜亞的井上瑤。
還有在寫這本書途中,突然辭世的好友‧鈴置洋孝。

對我來說,松浦、小瑤和鈴置,都是無可取替的人。所以要提到他們,是一件痛心的作業。可能,我也希望跟我一樣喜歡《機動戰士鋼彈》的人,也可以記住他們的事。


恩人‧松浦典良



松浦在手塚治虫創立工作室的時候,已經在動畫音響製作的第一線中盡力。而把動畫聲優這工作的有趣之處,告訴我這個一直在電視演員的人也是松浦,是個為我帶來很大轉機的恩人。當然,如果沒有松浦的存在,我也不會想到可以跟夏亞這希代的角色相遇。

製作《機動戰士鋼彈》的時候,我對動畫甚麼也不懂,就是參與了那麼久,也是在播放完結後才開始想的。那時作品開始受歡迎,成了翌年可以製作劇場版的大熱作。
在劇場版《機動戰士鋼彈》大成功後,在開始製作《機動戰士鋼彈Ⅱ 哀戰士》時,就發生松浦不再擔任音響監督的事件。
這對我們聲優陣營來說簡直是晴天霹靂。對聲優來說,音響監督是將作品與角色結合的最重要的接點,就有如戀人一般的存在。於是有些人就開始站起來:

「松浦不幹的話,我們也不幹了。」

當中包括了古谷徹、鈴置洋孝、井上瑤、鵜飼瑠美子等。也有人提出「這是製作者方面的問題,不是我們聲優應該插口的問題」的意見、也有「其實會不會是被炒掉了……」那種畏縮的人。當然這行動事務所的經理人也不能出口了。
不過也許我們還是年輕吧。我們抱著被當掉的覺悟,走去跟日昇的製作人商談。這實在是前未所聞的事。
究竟是自己不幹還是被辭退,只是說法問題而已,無論理由是甚麼,我們還是向對方說明了擔任了整整一年的音響監督,對我們聲優來說是如何的重要。可是製片山 浦榮二卻說:「雖然我很希望各位參與電影的演出,可是要跟松浦氏修復關係已經是不可能的了。」,就這樣,談話在平行線中終結了。(按:沒有交集)
之後,我們為了問松浦有關的事而到訪他家,可是卻沒有說到事情的始末。

「雖然很感激大家,但千萬不要為了我而說要辭演《鋼彈》啊。大家已經演好各自的角色,即使沒有我也不要緊了。我也很愛『鋼彈』,是一套好作品來的,所以請大家努力到最後吧。拜託了。」

就為了松浦而努力吧……
反而被松浦鼓勵下,我們完成了《哀戰士》和《相逢在宇宙篇》。
因為這個契機,我們才有機會跟製片的山浦,談一些平常壓根兒不會想到的忌諱的話題。大家也因而互相知道製作方的諸般事情、以及聲優所處的狀況。在這些對話 當中,山浦也理解我們的意見,在電影的海報或片尾名單中聲優的待遇、條件上都大幅地提高了。而這種改善的開端,卻是因為松浦的離任,對我們來說不可不算是 諷刺。
此後,松浦終生也沒再參與掛上「鋼彈」一名的作品了。

隨著鋼彈人氣的提升,我開始生出一個懸念。那就是我主演《次郎物語》後,長期都被次郎少年的形象附著,克服這個花了很多的時間。
而擁躉對我的夏亞渴求的呼聲越是大、越是強烈,我就越自覺被夏亞的形象束縛住。
就在《鋼彈》完結後不久,東寶就發表了將手塚治虫原作的《火之鳥》,製作成名為《火之鳥2772 愛之宇宙地帶》的劇場用動畫,而主鏡的試演邀請也送到了我的事務所去。
一邊想著定必要參與敬愛的手塚老師的作品演出,一邊又想著「如果是手塚老師的作品的話,應該可以抹去鋼彈的夏亞這形象」之下,我就接受了試演了。
但結果是,主角戈德選中了在《鋼彈》中飾演馬·克貝的鹽澤兼人,恐怕也是因為夏亞的形象,才選了我擔當主角宿敵的洛克一角。
雖然我同時應募了兩個角色,但對於明顯與夏亞的形象重疊了的洛克這角色,我其實是想著「就是讓我當也不幹」。而實際被選中的時候,我也幾乎要拒絕了,只是 由少年時代起就一直憧憬手塚老師的作品,我在迷茫之下終於接受了這工作。我那時想,如果錯過了這次,就沒機會與手塚老師一起工作了。

就在那時候,如常在酒館中的松浦跟我說:

「噯,小秀,要不要來我下個負責的動畫?」
「要幹甚麼的?」
「嘛,總之先來試演看看吧。」


那作品的標題,叫《森林好小子》。
把當時在《少年週刊JUMP》連載中的人氣漫畫動畫化,應該是昭和63年(1988年)的事了。
我的角色喚作「火堂害」,是一個黑社會組長的兒子,也時矢尾一樹所演主角國寶憲一的同班同學。每大叫一次樣子就會變大,是個我想都沒想到的古怪角色。當然我也沒怎演過搞笑角色了。「我辦得到嗎?」,是我最初讀完劇本時的印象。

那時開始,每星期配音完之後,我的喉嚨都好像破掉了,甚至要拜託事務所「在《森林好小子》的第二天請不要安排工作給我」。
最初在《無敵鋼人泰坦3》演大叫的戲時明明已經受過教訓,我做夢也想不到幾年後會演一個整天叫喊的角色。
不知是好運或是不幸,《森林好小子》在24話就被腰斬(按:因為漫畫諷刺了教育界了引起軒然大波),我終於從大喊的戲中解放出來了。不過很不思議的是,我沒有像《泰坦3》時般,對動畫特有的古怪的戲產生過敏症狀。

「這種角色也很有趣呢。」

我那時雖然不是要積極地在《森林好小子》裡去當火堂害那樣的角色,而是想著不好好體驗一下不成。
松浦也好像是不想讓我被夏亞的形象固定住,在這種層面上,《森林好小子》正好引出了我從未被渴求的一面出來。
能夠放開被夏亞這角色的形象所限一事,正是因為松浦所介紹的《森林好小子》。
在現今的動畫熱潮中,每年不知有幾萬的少年少女叩下聲優界的大門,而實際可以好好的在作品中出道的,只有極少數的人而已。再者,在大多數的場合,連遇上可以稱為「代表作」的角色也沒有,大家連他們名字都記不住。
相比起我的人生,能遇上次郎少年和夏亞的我是多麼的幸運啊。如果我還是說不想被他們的形象依附,不是太任性了嗎?
在我內心中對夏亞的對立消失了的同時,我跟長年對立的次郎少年也冰釋了。

我很感謝給我作為配聲的演員這貴重的機會;以及讓我開眼的契機的松浦。雖然重覆了幾遍,不過如果沒有松浦的話,就不會有現在的我、以及大家所愛的夏亞·阿茲納布了。

也說一個有關松浦的有趣的小插曲吧。在我有在玩業餘棒球,同時屬於三隊棒球隊的時候,有一天,比賽突然不夠人手。我就想起跟松浦談到業餘棒球,他總是說「呀,我也很擅長棒球的」。
於是我馬上打電話給松浦拜託他幫手,可是實在太差勁,就是拜託他站外野的中央位置,也追不到飛來的球。就算球去到他附近,他也完全接不到。雖然還沒說「你可以回去了」,松浦就已經不停咕噥說「太久沒玩了,想不到那也接不到……」。
應該是很大的打擊吧,比賽後的酒會也沒精打采的,一我還記得松浦他一邊像小孩子般「應該不是這樣子的……」地辯解,一邊大方喝酒的側臉。

是個溫和的人,從沒看過他破口大罵的樣子,但是偶爾也有著對自己的工作則很嚴格,毫不妥協的固執一面。
他對工作的態度、一起喝酒時談到將來時的表情、有點淘氣而真摯的個性,令我完全的信賴他。
松浦在平成17年(2005年)1月15日,在與癌症對抗的最後與世長辭。
是位希望能夠與他一起工作更多的人。一直受你照顧了。


致鍾愛的妹妹‧井上瑤的安魂曲


對井上瑤的第一印象可說是最差勁了。
第一次在《無敵鋼人泰坦3》的錄音室遇上小瑤時,覺得她是個莽撞而神經質、是我「不擅長應付」的人。
但她不但是個高質素的聲優,而且以廣播作家身份參與《搞笑體操》、《大橋巨泉問答打呲》等人氣作品,又以零‧星子的名義成為一個活躍的占卜篩、還有作為日劇的舞蹈員等等,可謂文武雙全、才色兼備的「戰鬥超級女郎」。

到了《機動戰士鋼彈》開始後,我對小瑤的意識仍舊繼續如是,恐怕在她眼中,我也個「從童角升上來不知幹嗎的傢伙」吧。我在對白失敗,要求「不好意思,剛才那兒麻煩再來一次」重錄的時候,她也游刃有餘的「沒所謂」,我心裡就對她抱起「總有一天走著瞧吧……」的敵對心。
小瑤作為聲優也十分熟達,在進入錄音室時,已經可以把那角色的感情表現和分景劇本搓揉好。而我也從未看過她向導演提出過重錄。那種完美,對我來說就好像在「你就努力吧」般瞧不起我。
另外,她「不喝酒」,也是我沒法跟她混熟的要素之一。

不過,隨著一起工作,我跟她交流的機會也逐少逐少地增加了,特別是和小瑤有不少兄妹的感情戲,讓我跟小瑤在正式收錄的間隔中能與她交談。
在談過之後,才意外地發現她不是甚麼「超級女郎」,而是喜愛烹飪、有著少女一面的魅力女性。當我知道當初我跟我相處的態度,只是她極端的怕生的性格使然之後,在不知不覺間,我開始把她當作真正的妹妹般看。

在《機動戰士鋼彈》收錄上了軌道,距離第1話收錄差不多3個月的時間,我們順便當作是親睦會,到小瑤的公寓開派對。那時的成員有亞姆羅(古谷徹)、布萊特 (鈴置洋孝)、芙拉(鵜飼瑠美子)、米萊(白石冬美)、哈蒙(中谷由美)和夏亞(我)。大家都帶了酒菜上去,共享小瑤用心親手烹調的料理。
這種聚會很快變成了慣例,當中的成員也不斷更替,有時甚至連經理人也會露臉。在電視版慶功的時候,在2次會、3次會之後也會「那麼,到小瑤那裡再來 吧!」,然後分成幾輛計程車到她家裡,一直鬧到天亮。這種情況,對我們演員部(即聲優陣)之間的團隊精神起了很好的維繫。而《機動戰士鋼彈》的演員部,就 像有某種「家族」的趣旨。而這種連繫力,直到之後3部劇場版也一直繼續。


而當初覺得她難以相處的我,經過幾次親睦會之後,對她的看法也改變了。雖然在錄音室中給人一種職業女性代表選手一般的印象,但她努力做菜、輕快的在我們之 間走來走去的樣子令我嚇了一跳。而且,雖然Chako(白石冬美)也是如此(抱歉了),她在對話中也會偶然流露出意想不到的少女的一面。

我的印象一掃而空,在錄音室中也會打破僵局給她談話,慢慢地,我就把小瑤和亞爾黛茜亞的形象重疊起來。歷盡辛酸、但仍然是個凜然的士兵的雪拉。還有被置在在她心底裡一隅的少女一面的亞爾黛茜亞。
在動畫雜誌訪問中都會經常被問到「池田先生你最喜歡《鋼彈》中哪個女角?」。他們這麼問,都是期望我會說出』是拉拉。」吧,不過我都會答:

「當然,排第一的是我重要的妹妹,亞爾黛茜亞了。」

能夠和我喜歡的小瑤,一起演出我喜歡的亞爾黛茜亞與凱斯帕爾的故事,實在是太幸運了。


「印度,好像在呼喚我。」

劇場版《機動戰士鋼彈》3部曲完結,大家各自展開新的工作、互相也少了聯絡的時候,小瑤打電話跟我這麼說。
先前也提過了,小瑤也有著占卜師的一面,在業界中也被評為「經常都說中了」。所以,就算她突然說「印度在呼喚我」也好,我以至熟悉她的人,都很自然地認為她是得到了甚麼靈感而已。
那時候,一直支撐小瑤內心的母親剛過世不久,那也是十分痛心的吧。而《鋼彈》的大熱也告一段落,我在想,是不是要休息一下,重新提起精神呢?
可是,在談話中,我感覺到在電話另弓端的小瑤的聲音,聽起來好像是在在假充有精神似的,我就問她:

「你甚麼時候出發?我行程有空的話就來給你送行吧。」
「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一個人去就行了。」

雖然小瑤婉拒了我,但看到小瑤告訴我的出發日期,那天剛好沒有工作,由於送到去成田就太折騰,於是就跟她約好送到去往成田的電車月台,之後就掛斷了電話。
不知何故,我完全記不起那時跟小瑤約好的火車站是哪一個(我真沒用)。多半是京成電車鐵路的上野站吧?總之,那一天我們提早了一點會合,到了附近的喫茶店閒聊。

「在印度要小心水啊。」
「呀,小瑤也不是第一次到印度呢。」

一句細心的話也說不出。
但即使如此,小瑤還是微笑地聽著。在這麼的期間,電車的開車時間到了。
拿起和小瑤相比下顯得甚大、裝滿一個人的生活的手提包,我們就前往月台去了。
確認了小瑤的座位,把她的行李放在附近,我就對小瑤說:

「那再見了,慢走啊。」

這句說話,好像變了甚麼的契機似的。忽然,小瑤不顧其他人,撲向我的胸懷。

「……老實說,我不想去甚麼印度的。」

小瑤用幾乎聽不見的聲線向我訴說。

「可是小瑤,你不是跟我說『印度在呼喚我』的嗎?」
「雖然是這樣,但是我不想去啊……」

那時候,我說了甚麼話安慰她已經記不起了。恐怕是甚麼也說不出吧。除了讓她稍為在我的胸膛哭泣之外,我甚麼也做不到。

是嗎,果然是覺得寂寞吧。所以才為了尋求甚麼而遠赴印度嗎……

「你也已經是大人了吧。」

現在的話,我可能可以說出這種說話。可是,那時的我就做不到了。我拿出前一晚寫的信交給她,一個人回到月台去。開車的鈴聲響起,在閉上的車門的另一邊,小瑤拚命堆起笑臉向我揮手的小瑤,到現在還是刻骨銘心。

過了一年左右,我跟歸國回來的小瑤再會。我到了久違了小瑤的公寓、按下門鈴,就看到精神地笑著的她,還有她旁邊的白人青年。

「小秀,我回來了。他是彼得,是我外子啊。」

出發時那張哭臉,變成像是騙人般的以最美的笑容對著我笑。
我心想「怎麼轉得那麼快的」,不過看到她的笑臉,我想「嘛,這種發展也不壞呢」,就沒有說出口了。

彼得對東洋文化得有興趣,他為了研究才由歐洲去到印度旅遊,並在旅途中遇到小瑤。
彼得是個穩重而認真的好青年,年紀跟我一樣。他不吸煙也不喝酒的。由於他不懂日語,而我也不會說英語,所以會話時就一定要靠小瑤去翻譯了。不過即使是這樣的我,也對坐在彼得旁的小瑤、一直流露出看起來很幸福的少女的表情,留下深刻的印象。

要說彼得,他是那種投入社會的類型,與激烈和外向完全無緣的人,可能是這些地方吸引著小瑤吧?我想對小瑤來說,彼得一定是個可以休憩的地方吧?一定是誰人,讓兩位互相需要對方的人在印度相遇吧?所以不可以捨棄世界呢,小瑤,恭喜你。

之後,我們大概每年也會在錄音室裡碰頭,間中也會打電話問一下近況。那段日子,好像一直都很幸福,過著平穩的日子。

我收到彼得逝世的消息,是平成13年(2001年)的事了。
他的死因之類的詳情我也不清楚,只聽說他與病魔戰鬥了差不多一年時間。
彼得過世以後,小瑤就變得非常憔悴,也許是這個原因,在彼得的葬禮完了之後,她自己也被癌病侵襲。那些時候雖然在工作地方上經常跟她擦身而過,但卻沒機會 跟小瑤直接談話,而且她也不希望自己枯槁的樣子被我們看到吧,結果經過一年與病魔戰鬥的生活,就像追尋逝去的彼得一般,在平成15年(2003年)2月 28日離開了這個世界。
現在回想起,最近一次跟她通電話時,她告訴我「雖然做了醫生建議的手術,但好像不幹的會更好呢」,依舊是充作有精神的聲音,還縈迴在我耳邊。
我一向不擅長到病院探病,由於當時在《神劍闖江湖》中飾演比古清十郎一角,於是我託當時的音響監督三矢雄二傳達給小瑤的口信。當時小瑤正在三矢的事務所,碰巧三矢又說「我今天要去小瑤的病院」,於是我就在劇本的空白頁處寫下「打起精神吧」這種沒用處的說話。

結果,由小瑤發病至到病逝,我一次也沒看過她的臉。

她最後的工作,是在《機動戰士鋼彈》的Playstation 2 遊戲中*,替雪拉·瑪斯、我妹妹亞爾黛茜亞·索姆·戴肯配音。就算如何痛苦,就算如何難過,她也沒有背叛到工作、以及她的支持者,那模樣真的教會了我很多很多東西。

而要和小瑤告別也令我感到十分難受,我也沒出席到葬禮。所以在我眼簾中留下的小瑤,一直都停留在依在彼得旁邊幸福的樣子。比起病榻上枯槁的樣子,我記憶中那小瑤的樣子,跟她更為相襯。

(*最後的工作應為Game Cube 遊戲《機動戰士鋼彈 戰士們的軌跡》)


吾友‧鈴置洋孝啊


在撰寫這份原稿的途中,平成18年8月6日,鈴置洋孝這友人逝世了。
初次遇上鈴置,是在我作為聲優出道作的《無敵鋼人泰坦3》收錄的時候。在相遇的那一晚,我們已一起掀開酒館的暖簾了。由於大家都是同樣年紀,很快就變得情投意合一直結交了。說得好聽就是結交,不好聽就是腐緣的傢伙了。

初相識時的鈴置,雖然擔當《泰坦3》的主角、也在《機動戰士鋼彈》中飾演布萊特·諾亞,但還未賺到很多,主要還是要靠當兼職賺錢。而且當所屬的劇團「薔薇座」有公演的時候,就連兼職也沒有,生活也稱不上寬裕,但我們卻看不出來。

當幾個人喝酒時,就會有人提議「不如轉個地方再喝」,離開店子後,鈴國就會說「雖然我的只是自行車」,然後就用他的愛車,拼死追著我們所乘的搭計程車。大夥兒都擔心地問汗流浹背走進店子的鈴置要「不要緊?」,他就一邊喘著氣回答「不要緊、不要緊」,一邊開始喝酒。

我們也很壞,看定他喘定氣的時候,就說:

「那麼,再去另一間喝吧。」
「等、等一下啊。」

在我們都認為即使是鈴置也要放棄、又或在沒法子下唯有在這裡喝到天亮的時候,他說:

「我先去取位子,大家隨後慢慢來就好了。」

他就是這種人了。

也有這麼的一件事。那是電視版《機動戰士鋼彈》開始沒久時的事。在松浦、鈴置和我三人喝酒的時候,突然有一位女性出現。

「她是同劇團的○○。」

由於是家只有櫃檯的小店,他坐在鈴國旁邊,大家開始排成一列地喝酒。她好像也認識松浦、喝起上來也很豪爽,是位令人愉快的女性。在酒過三巡酣酔之間,她開始張口結舌、口齒不清地說著「喂、松浦」「等一下啊小洋」,甚至變本加厲地敲鈴置的腦袋。
我雖然心想:「不該是這樣子吧……」,但又感覺不到兩人在發怒,心想「這年頭也有這種女人的嗎……?」,就把她交給鈴置,忽視她繼續跟松浦談天。
不過出了店子後我還是忍不住,對鈴置小聲地說:

「那女的,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
「抱歉,小秀。那是我老婆……」

一瞬間,陷入了沈默之中。

「……早說嘛。不也是個令人愉快的女孩嗎。」

想要分辯也已經太遲了。那就是我跟鈴置太太‧真理子的初次見面了。在真理子面前鈴置也抬不起頭。如果沒有她,也就沒有鈴置的存在了。

真理子,辛苦你了。

即使賺到了錢,鈴置也沒有改變。不管對方是誰也不怯於說出自己意見、對後輩體貼、時而嚴格,經常保持不激動看自然態度。他經常成了《鋼彈》的中心,在不同的問題上、旅行時以至慶功宴等等,都麻煩了他不少。
雖然我們不是經常聯絡,但每年也會有幾次在工作上碰頭,每次也會理所當然地相約喝酒。

即使是一大班人一起喝酒,但不知不覺間最後只剩下我們2人。
都在說些甚麼呢?那差不多有30年了……

在這兩年間,我為在劇場版《機動戰士Z鋼彈》3部曲中,能與鈴置一起再度共事而高興。今次演員部中也有新成員,對他們來說想必也大事吧,可是你仍舊走進新 舊之間,緩和了錄音室的氣氛。本來,我是應該要跟你一起製造好氣氛的,但都推了給你,真抱歉。然後通過那3部曲,能夠毫不介懷地與布萊特展開日常對話,夏 亞也很高興吧。真是出色的一場戲呢。

我最後一次見到鈴置,是在5月的劇場版《機動戰士Z鋼彈》完成紀念派對中。那時候還很精神、在2次會也一起喝酒。他在近幾年胰臟都有毛病,每年都要入院一次,我就跟他說:

「鈴置,要好好保重身體啊,凡事都有所謂的順序的啊,你比我小兩個月啊,可不要先走一步啊。」
「別開玩笑。誰會比你這種不養生的傢伙先走一步。我會好好看著你的啦!」

我們笑著說了這些話。

結果過了不到3個月,鈴置就打破約定逝世了。

鈴置……
對動畫完全不熟悉的我,全賴在錄音室裡的你,給了我多大的勇氣啊。

謝謝你。
我應該在你還活著的時候說的。
你教我的綠茶比例,那很不錯呢。
以後盡可能都會那樣飲的。

最近很多人都在談你,可是卻沒有人說你壞話,令我有點不爽。嘛,雖然也不會有人說死人壞話就是了。有些在想著你,特別是年輕女孩在哭呢。明明是甚麼也不知道。

真令人惱火呢。
你真是個幸福的人啊。

你走了以後,我才發現我能夠不用遣詞暢快談話的朋友竟然如此之少,感到很寂寞啊
雖然也開始覺得另一邊好像有點有趣,我想我會繼續在這邊看一陣子的。
我們之間的腐緣還會繼續下去的。
在此之前,你就悠遊一下吧。

那、總有一天……

神機妙算姓名學(大尉Ver.)

內在想法

*個性非常的隨和、令人覺得很有親和力
*脾氣不錯比較懂得採納他人的意見(不,我多是「聽」意見而已...嘻)
*有時太過於隨和讓人覺得無原則可言(是這樣的嗎囧)
*常常當個爛好人,不懂得拒絕別人(嗚....)
*雖然平時脾氣不錯,固執起來時也挺像牛的

外在行為

*適應力很強,不論到哪裡都可以跟他人相處的不錯
*做事情比較會考慮到他人的想法,是個好好先生
*個性溫和樸實,若遇到有心人士就很容易被騙(看完這Blog的文不要起壞心腸:cool: )
*對於決定的事情就很固執,沒有商量的餘地
*平常讓人覺得很散形,甚至有點膽小(這個是誰說的囧)

感情分析

*對感情的付出奉獻是強烈、熱情的、感性的(一半準吧)
*太過於感性,容易感情用事,聽不進別人的勸告
*很年輕時就會開始談戀愛,但初戀常常會傷得很徹底
*對於感情不夠理智,易傷人又傷己
*一旦對另一半失去信心,就再也無法挽回了(以上內容全未發生)

Link -

個性分析:http://www.fatemaster.tw/name.php
感情分析:http://www.fatemaster.tw/name.php?fate=lovestyle

引用來源: Lukas's blog.

2008年2月24日 星期日

第4章 往「機動戰士Z鋼彈」

不想製作續篇


電視版《機動戰士鋼彈》完結後,聽到打算製作劇場版的時候,我真的嚇一跳。姑勿論作品的內容如何,節目的收視率可是很壞的(按:名古屋地區平均9.1%、關東地區則是5.3%),究竟會不會有人客人入場呢…。
不過我也是白擔心,作品最後大受歡迎。
昭和56年(1981年)3月13日,劇場版《機動戰士鋼彈》公映前夕,在新宿舉行了完成宴會,當時在會場前面的「新宿松竹」的路上排滿長長的通宵輪候的 人龍,那情景到現在還是歷歷在目。而之後的《哀‧戰士篇》、還有《相逢在宇宙篇》也大受歡迎,讓我浸淫在舒暢的充實感裡。
那時候,從去劇院打招呼的甚麼活動回程的飛機上,我和監督富野剛好座位相鄰。我向導演握手,並說:

「啊,終於結束了呢。富野導演辛苦了。」
「你也辛苦了」
「不會在有續篇了吧?」
「……」

當時,好些人氣的動畫,有打著「最後」的旗號、卻製作了續篇的作品。雖然那也沒差,但《鋼彈》就不要了吧。因為難得這麼出色的作品,才令我這麼想。
雖然富野導演流露出一臉曖昧的表情,但那一刻,我沒想到竟然會有續篇。
正因為這樣,當我聽到要製作《機動戰士Z鋼彈》的時候,我就感到很迷惑了。我心中的夏亞·亞茲納布,在《機動戰士鋼彈》中已經完全的燃燒殆盡,一丁點都不剩了,是已經完結了的。
「要怎樣再構築自己的動機才好?」
在沒解決到這問題下,我帶著這小小的生硬的感覺,在《機動戰士Z鋼彈》和《機動戰士鋼彈 逆襲的夏亞》中,飾演夏亞·亞茲納布。



富野導演是怎麼一回事?
不是離開了《鋼彈》、摸索自己的新世界的時期嗎?
在電視版《機動戰士鋼彈》的時候,富野導演是38歲,作為定期節目的工作、作為機械人動畫的導演,想必過了不計後果的一年吧?雖然中途也有遇上逆風,但結果也抓住不少擁躉的心,甚至連劇場版也製作了。
由那時起過了3年的時間(由最初在電視播放後6年),突然地說要製作續集。製作體制和贊助商也跟《機動戰士鋼彈》時變了很多。富野導演在《機動戰士鋼彈》 時,可能只是想作為一位職業導演完成好一部作品,但隨著作品大熱,擴充市場製作續集的時機也到了。世間也普遍將富野導演,由「職業導演」改為當作一個「動 畫作家」看待,理所當然地期望他可以令作品大熱。
如果在這裡失敗了的話,那不單這作品(按:Z鋼彈)、連之前的《機動戰士鋼彈》也會同到否定。現在也有很多曾經大熱的作品,因為續集的緣故而被評價為「那動畫不行的」。

《機動戰士Z鋼彈》就在這種狀況下而製作出來,但富野導演在選角上也被套上很重的枷鎖。
《機動戰士鋼彈》中的成員過了6年的歲月,大多都成為了演員的中堅、甚至是已成大家了。在製作大熱作品的續篇的場合,加入在之前出現過的角色,對製作來說 就變得保險得多了。可是在預算有限的電視劇,要找回初代的角色未免花太多錢,所以《機動戰士Z鋼彈》可能才因而在故事上,採用逐少地加入初代角色這手法也 說不定。

「大家的身份也提高不少呢。」

富野導演曾經半說笑這麼說過。


對《Z鋼彈》的失望


富野導演為了讓作品大熱,將人氣角色夏亞投入了《機動戰士Z鋼彈》是自然不過的事。除了作保險之外,更重要的是夏亞是最能夠將富野導演自身的感情投射的角色,作為自己的代言人的角色,在推動《Z鋼彈》的故事上不可或缺。

然而到了實際上開始製作時卻被要求將已經佔了很大市場的鋼彈系列、進一步的擴闊,令富野導演的工作變得更為複雜,比起前作更難控制了。設定上的科學考證、 劇中所用的用語等,在這6年間也變得複雜離奇,跟《機動戰士鋼彈》的時候根本截然不同。而贊助商也變了,提出的障礙也因而倍增了。
另一方面,同時亦要新舊交替的角色的戲弄得首尾一致,在富野導演的立場來說,就變得左右為難了吧?
可能是這種心態,所以被卡密兒痛打、也會「這就是青春嗎……」的接受得了的夏亞,會不會就是反映著不是甚麼人、而是富野導演自己的心境呢?

隼人:認了也沒關係吧?
夏亞:現在的我是克瓦托羅·巴茲納大尉,除此以外甚麼都不是。
卡密兒:忍無可忍!你這種大人,讓我來修正!
夏亞:這就是青春嗎……?

《機動戰士Z鋼彈》第13話【穿梭機發射



《機動戰士鋼彈》開始的時候,富野導演當時38歲,可能正因年輕氣盛而自滿(抱歉了)也不定,可能正有著想突破於一點、確立一部作品的勢頭吧。不過到了 45歲的電視版《機動戰士Z鋼彈》時,富野導演也許已經不想以角色的身份發表甚麼主義主張,「我已經不是會高聲大喊的年輕了」。富野導演對《機動戰士Z鋼 彈》中的角色,可能沒信任到讓他們為自己代言吧?
而代替富野導演說出他那種自虐的心情,我想就是夏亞這句「這就是青春嗎……」的對白了。是我想得太多了嗎?
《機動戰士Z鋼彈》就預計一樣播映1年後完結,去到《機動戰士ZZ鋼彈》去,而夏亞這角色也暫時被封印了。




夏亞的死期


《機動戰士鋼彈 逆襲的夏亞》決定製作,是在昭和61年(1986年)播放的《機動戰士ZZ鋼彈》完結後不久,也就是昭和62年(1987年)的事。
在迎接昭和歷史尾聲的昭和63年(1988年)3月公開的《機動戰士鋼彈 逆襲的夏亞》,為亞姆羅與夏亞之間因緣的對決打下休止符,在公開前已成了話題作。
明明在《機動戰士鋼彈》當時,可以區分聯邦與吉翁的戰爭、以及自己與薩比家的戰鬥、還很帥的對亞爾黛茜亞說「成為大人吧」,到了《機動戰士鋼彈 逆襲的夏亞》的夏亞,卻作出「渴求母親」的告白。我在第一次看劇本時,坦白說,我是這麼想的:

夏亞、是如此孩子氣的嗎?



夏亞:是嗎。可是擁有這種溫暖的人類,連地球也會破壞。你明白的吧,亞姆羅。
亞姆羅:我當然明白啊。正因為這樣,才不得不讓世界看到人心的光吧?
夏亞:哼,會說出這種話的人,卻對葵絲那麼冷淡,誒?
亞姆羅:我不是機器,代替不了葵絲的父親。而你卻把葵絲當作機械般使用!
夏亞:是嗎,原來葵絲是在尋求父親嗎。而我卻誤會了而將葵絲當做機械呢……。
亞姆羅:像你這般的男人,怎麼器量會這麼小!
夏亞:拉拉·遜,是位可能可以當我母親的女性。而把拉拉殺死的你有資格這麼說嗎?
亞姆羅:母親?拉拉嗎?
劇場用動畫《機動戰士鋼彈 逆襲的夏亞》

在畫面中活躍的夏亞,對我來說是我的分身,但對富野導演來說,可能也是用來反映富野導演他自己的一面鏡。所以該不會是加入了導演自己本身的「夏亞是個更娘娘腔的男人!」、「是會這麼說夢囈的人啊!」這種心情吧?
雖然只是我自作主張的詮釋,那時候的富野導演,可能是十分疲倦吧?
在一年戰爭的時候,聯邦與吉翁的戰爭、向薩比家復仇等等一切,隨著取下基西莉亞首級而了結。那種高潔,雖然是很簡單,但我覺得就是夏亞這種男人了。
所以對於不知道哪兒傾斜了的《機動戰士Z鋼彈》以後的作品,我多少也感到一點違和感。

夏亞:(OFF)在吉翁獨立戰爭的漩渦中,我所重視的駕駛員拉拉·遜,在敵對的亞姆羅身上找到她追求的溫柔。我曉得這就是新類型人之間的共同感覺吧。
夏亞:嗯?
亞姆羅:拉拉。
拉拉:亞姆羅。
夏亞:拉拉,別和敵人嬉戲。
拉拉:大佐,不可以!
夏亞:甚麼?
夏亞:(OFF)那時候,如果不是妹妹亞爾黛茜亞的話。
拉拉:啊啊──
亞姆羅:糟了!
夏亞:拉拉!拉拉……。
夏亞:(OFF)呀呀,是希望引導我啊。可以感受到他人的思想。
娜奈:怎麼了?
夏亞:太過相似的人會互相憎恨啊。
娜奈:因為得不到愛而百倍地憎恨?
夏亞:哼,也許吧。明天的作戰就拜託你了。
劇場用動畫《機動戰士鋼彈 逆襲的夏亞》


富野導演的心情,可能跟我一樣。在這故事的最後殺了夏亞和亞姆羅。這下子,富野導演就可以對《鋼彈》這故事劃下分界線了吧?


往劇場版《機動戰士Z鋼彈》


自電視版播映起過了20年,當我聽說《機動戰士Z鋼彈》會被製作成劇場作品的時候,老實說我是在想「為何現在才?現在將它劇場化有甚麼意義?」。
清楚一點地說,《機動戰士Z鋼彈》這作品,已經被我封印了,詳細的內容也不太記得。既然要演的話,我便向經理人提出去找回以前的DVD觀看,得回來的答覆卻是「沒有必要」。
富野導演說:「今次的劇場版是以新作般來製作,希望不要有以前電視版的先入為主感覺。」
對我來說自然是最好不過了,不過對夏亞·亞茲納布的心情來說,又可以激昂到哪個地步呢?我抱有一絲的不安。
可是,在收到劇場版《機動戰士Z鋼彈 星之繼承者》的劇本,仔細地讀過之後,發現這變得頗為有趣了。進行速度夠快(多少可能太快),雖然故事的大綱還是沿用電視版的,但卻一一活化了各個角色,大家的對白,就像《機動戰士鋼彈》那時一樣活起來了。
而年長的夏亞,在年輕的一輩當中,亦有好好的發揮到他作為大人的機能。

「這個可能相當不錯啊!」

正如之前所說,我對電視版的《機動戰士Z鋼彈》,一直都抱有尚未做好的感覺。於是我就開始了眼裡有鱗片掉下來(按:語出《聖經》使徒行傳9章18節,指突然可以看清事物的本質)、隔了第20年終於煥然一新的《Z鋼彈》的工作。

「請再大聲一點。」

富野導演很罕見地向我發出直接指示。
難道這不是富野導演對著自己說的話嗎?

這部電影交給我吧。你們這些黃毛小子還不成。
所以夏亞,你也再大聲一點吧。

感覺就好像這樣子。
在電視版的時候所感受到像「迷茫」般的東西消失了,久違了的富野導演的眼裡,充滿了生氣。
也許對富野導演來說,他在《機動戰士Z鋼彈》中也有未做好的事吧。

在劇場版《機動戰士Z鋼彈 星之繼承者》試映會當日,螢光幕首先放映出宇宙空間的片段。在去到標題出現的時候,我已經被壓住了。是個能夠暗示之後展開劇場、非常出色的片頭。
富野先生,究竟多少歲了?
連這種事也考慮到,造出滿載活力的場景。
然後,整個故事包括、並且解放了眾多的角色,緩急自在地推進了。我確實地感受到這作品的回應。
在浮現各登場人物的回憶之中,不知不覺就到了亞姆羅與夏亞再會的最後一幕了。


夏亞:亞姆羅……沒有錯,是阿姆羅·雷。
亞姆羅:我的確是喊了夏亞,我……
卡密兒:你沒事嗎
亞姆羅:謝謝你,我不要緊。……夏亞嗎?
卡密兒:那不是克瓦托羅·巴茲納。而且,這個人就是在一年戰爭的時候夏亞的宿敵、阿姆羅·雷了!
亞姆羅:夏亞!!
劇場用動畫《機動戰士Z鋼彈 星之繼承者

充滿故人的溫暖,這個「邂逅」的場面。而畫面亦開始定格,播出片尾曲了。
在這一瞬間,我感到在這20年間也沒解決到、《機動戰士Z鋼彈》的生硬之處,好像消失了一般。

太好了。正因為是20年後的今天,才有了意義了。

對於相隔了20年的「邂逅」,充滿著感謝的心情。


我也覺得富野導演在這20年間,也尋回了在電視版《機動戰士Z鋼彈》時的迷茫。
可能是看到其他動畫作家的活躍、又或者是聽到年輕的工作人員或支持者渴求自己的聲音,為導演對製作的熱情注入了膨大的力量吧,我好像聽到富野導演「怎可以交給你們這些年輕?」的聲音。

正 因為這樣,所以富野導演才會在劇場版中刪去了夏亞那「這就是青春嗎……」的對白、以及長篇的演說吧?夏亞不再吐怨言,而是被描繪成充滿了自信,從後推年輕 一輩一把的大人。而且不只是夏亞,布萊德艦長和漢肯艦長也扮演著大人的角色。他們那副從後推動後輩的姿態,正是富野導演在20年前描寫不到的《機動戰士Z 鋼彈》所欠缺的一塊拼圖。
正如大家所知道的,劇場版《機動戰士Z鋼彈》三部曲蔔中,卡密兒改為皆大歡喜的結局。對於這改動贊否各異,但我個人則很喜歡。
作為妥協點可能是有點天真,不過,從卡密兒與花兩人互抱在宇宙漂流的樣子,我可以感受到富野導演「未來就交託給你們這些年輕的世代了」這熱情的訊息。


在《機動戰士Z鋼彈Ⅲ 星之鼓動是愛》公開初日,我由清早就在東京都和附近幾個縣中,為了跟劇場打招呼而忙個不停,能夠在慰勞宴上彎腰好好坐下來,已經是日落時分了。
大家各自也浸淫在完成工作的充實感,以及「這就完了呢……」的虛脫感之中。
而我就找面前的富野導演握手。

「導演,真的辛苦你了。」
「怎麼了,突然地。很噁心啊。」

導演也伸出了手。

「辛苦你了,導演。是一部好作品呢。」

富野導演有點害羞地笑著,也有點吃驚的樣子。
然後,這也是我毫不作偽的心情。我在那時候,想到在20多年前劇場版《機動戰士鋼彈》的事。是久違了、令人懷念的一晚。

宴會正是酒酣耳熱的時候,可能導演也醉了,他口中衝出令人意外的說話。

「好。那麼,再製作多一部看看吧」

導演笑咪咪地說。
會場被一片歡聲包圍住。
導演馬上笑說「說笑而已,說笑」,不過也許其實是很認真也不定。
冠上「導演‧富野由悠貴」之名的電影海報,被貼在全國電影院的一天,應該不會太遠的吧。

雖然日本有眾多的動畫作家,但富野由悠貴導演是特別的。
只有你才做得到的事,還有很多很多。
肅清也好,扔隕石也好,我跟夏亞一同期待著。

也許創造新時代的不是老人,但要認老還是太早了。

還未的!還未完結的啊!



卡密兒·維丹~飛田展男


在《機動戰士Z鋼彈》中飾演卡密兒的飛田展男,雖然在昭和57年(1982年)已經出道,不過要算飾演主角級的角色的話,卡密兒就是第一個了。
無論如何,給我的第一個印象是個認真的人,如果改變說話方式的話就變了不苟言笑的人了。雖然飛田在參與《機動戰士Z鋼彈》時,已經進入二十後半了,但依然很易被周圍環境影響。所以在錄音後,鈴置和我找他「一起去喝酒吧」,他也好像沒法子才跟著去似的。
當時每星期的下午2時就完成收錄,在這種時間就飲酒,想必他也覺得糟透了吧。
在鋼彈系列中,坐上名為高達的機動戰士的,就算是那作品中的「座長」。雖然當時飛田的戲也很好,但與其說有跑到「座長」的氣慨,我只感受到他在忍耐周圍的壓力似的。畢竟他自己也是熱心觀賞《機動戰士鋼彈》的世代嘛。

傑利特:明明是個女人的名字……怎麼搞的,原來是男的嗎?
花:怎麼了?卡密兒!卡密兒!
傑利特:他認識坎克利康中尉的嗎?
花:卡密兒:不要啊他們是……
卡密兒:別瞧不起人了!
傑利特:嗚呀!
花:停手吧!
男:明知道我們是迪坦斯才來找麻煩的嗎?
卡密兒:卡密兒是男人的名字有問題嗎!我是男的啊!
《機動戰士Z鋼彈》第1話【黑色鋼彈

電視版《機動戰士Z鋼彈》完結之後,也沒怎特別一起工作過,今次的劇場版終於能與很久沒見的飛田再會了。相隔了20年再會的飛田,已不是20多年前那神經質的青年,而是可以讓我們看到卡密兒這《機動戰士Z鋼彈》座長的器量了。
劇 場版始動時,雖然也有簡單地跟其他人打個照面,但今次陣容都作出了一定程度的變更,我們跟初次見面的新手聲優(的人數)也旗鼓相當。對他們來看,我、小徹 和鈴置也好像非常嚇人似的,結果很自然地分成老一輩和新一代兩邊。而我們走過去打招呼說「多多指教」也很奇怪,結果我們就圍在一起喝酒,這時候,飛田就出 現了:

「也跟年輕的孩子談一下吧。」

就這樣,連繫了我們和年輕一輩,成為了兩者的管道。
後來才聽說,那時候年輕一輩都在說「夏亞、亞姆羅和布萊特都好可怕啊」,飛田就說出「不要緊,我會從他們手中保護你們的」這帥氣的對白。
我們聽到這話時,都「飛田也變成大人了呢」地大笑。
20年前會說「誰來保護我」的青年,也變成會說出「我會保護你們的」的一方呢。
他那種自信也不止是口說而已,實際演戲時,也像個堂堂的座長一樣。雖然也是跟電視版時一樣一本正經,但經歷了這20年間在現場的經驗,再一次演卡密兒,除了讓我們看到20年的年輪之外,也同時讓我們感受到那純粹未變的卡密兒。
就是鋼彈駕駛員共通的「要出動~了」這對白,雖然不得不跟小徹有微妙的差異,但在電視版時,我想飛田的演技也是被亞姆羅所牽引。雖然今次劇場版很出色地演好了,我惡作劇地向他說「完全沒察覺到你已完全不同了呢」時,他鼓著臉說:

「我在這20年裡,也想了不少事啊。」

可以游刃有餘地回敬我的自信。
我感到飛田終於成為了《機動戰士Z鋼彈》的座長。跟成長了的飛田一起工作的劇場版,實在是一件樂事。


漢肯·貝克納~小杉十郎太


《機動戰士Z鋼彈》開始時,旁白由永井一郎改為小杉十郎太,在初回收錄完結之後,大夥兒慣例地去喝酒。

「你現在開始可不可以病倒?現在還來得及換人的。」

我向他說了這種過份的話。只是,我很愛《鋼彈》這作品,正因為是沒有了永井、Chako(白石冬美)、最初連小徹也沒有的作品,後繼者要承襲他們所創造那作品的魅力,就要有相應的覺悟。
而小杉也很明白這點,在鋼彈上回應了所有人的期待而努力。
在《機動戰士Z鋼彈Ⅱ 戀人們》中,有一幕是講到小杉飾演的漢肯·貝克納艦長和鈴置飾演的布萊特艦長,還有克瓦托羅·巴茲納也就是夏亞3人舉行作戰會議。然後漢肯就說出「條件是把艾瑪帶來我那裡」的對話,而接受了條件的布萊特和夏亞則一同輕聲說「沒問題嗎」。

布萊特:對了、卡茲·小林他,可以將那孩子交給拉迪殊號嗎?
漢肯:那小鬼?為甚麼?
布萊特:自一年戰爭以來就看著他的孩子呢,對他總是放心不下。
漢肯:好,就憑這句話!但,有交換條件的。
布萊特:條件?
漢肯:如果肯將艾瑪·辛中尉調到拉迪殊號的話,就替你照顧卡茲。
布萊特:真是的。
克瓦托羅:可不保障她對你動心啊。
漢肯:能不能動心是看男人的骨氣的。別擔心了。沒問題吧!
布萊特:沒問題嗎……
克瓦托羅:呀、沒問題嗎……
劇場用動畫《機動戰士Z鋼彈Ⅱ 戀人們


相隔了20年,又再跟他們一起,在同一錄音室各自飾演夏亞、布萊特和漢肯,能夠這麼自然地演出這場詼諧的場景,令人感到很高興。
從電影去看,這部《~Ⅱ 戀人們》雖是以機械人之間的戰鬥和悲劇為中心,富野導演還是讓三位大叔擔當了休憩的部份。我們3人也演得很愉快。

第3章 「鋼彈」所連繫的人

阿姆羅·雷~古谷 徹


提到《機動戰士鋼彈》這作品,就一定不可以缺少他。
那就是飾演夏亞永遠的敵手、《機動戰士鋼彈》的英雄──阿姆羅·雷的古谷徹了。
作為聲優,小徹在昭和43年(1968年)時已經在《巨人之星》等作品中演出,雖然年紀比我少,但卻是我的前輩。不過如果只論演戲的話則是我早一點。
當時除了在錄音室演出外,就沒怎跟他交談過。我最初遇到小徹時,他是不喝酒的,我想這也是其中一個理由吧。
不過,我和小徹之間的緊張感,卻正面的影響了作品。在夏亞與阿姆羅最初相遇的一幕中,有描寫到緊張不安的阿姆羅,與夏亞游刃有餘的態度形成強烈對比的場面,我想那也是那種緊張緊張感所帶來的良好作用。實際上小徹與我的關係,就好像阿姆羅與夏亞一樣。

阿姆羅:你……你的名字是?
夏亞:夏亞·亞茲納布。如你所見是個軍人。
阿姆羅:(OFF)夏亞……。
夏亞:拉拉,請你開動汽車吧。靜一點地。
拉拉:是的,大佐。
阿姆羅:(OFF)他就是夏亞嗎。是夏亞……亞茲納布呢。
夏亞:慢慢來,明白嗎?拉拉。怎麼了,讓開點,阿姆羅。
阿姆羅:(OFF)明明是第一次見到的人,為什麼我會知道他就是夏亞?還有那女孩,叫做拉拉嗎?
夏亞:你多大了?
阿姆羅:十、十六歲。
夏亞:是嗎,很年輕呢。我也明白在敵方士兵面前是會緊張了點,不過希望你至少也說聲多謝呢、阿姆羅。
阿姆羅:不、不、那個……多、多謝你的幫助。那、我先走了。
夏亞:怎麼了,這個少年?

《機動戰士鋼彈》第34話【宿命的相遇



小徹的認真,可能也是他被選作阿姆羅一角的要素也不定。
在替劇場版《機動戰士Z鋼彈》配音時,雖然跟最初演出這作品已相距了29年,但我跟小徹一起站在麥克風前面的時候,當時的空氣就會不可思議地甦醒過來。就是事前沒有任何商討,馬上就回到當時亞姆羅與夏亞的關係去。小徹依然健在呢,我對他依舊沒變感到很高興。
雖然大家都沒說,不過他一定也這麼感覺到吧、而我也相信可以把這事,傳達給來劇院觀賞作品的客人吧。

在製作《機動戰士鋼彈》劇場版系列第一作(哀戰士)的時候,是松竹電影第一次配給動畫電影,他們也很不安吧,於是將電視版中由另一位聲優飾演的阿姆羅母 親,改由為松竹的招牌女星倍賞千惠子擔任。我們也理解松竹的不安,而能夠跟倍賞這樣的大明星共演也感到很光榮。可是當我第一次看到片尾名單的時候,我就深 感憤慨和悲哀了。
相比於倍賞佔了一個大大的位置,主角小徹和其他聲優們的名字則平排擠在另外一邊。
我馬上向日昇的製片抗議。
《機動戰士鋼彈》這作品主角的小徹,也就是象徵著作品的『座長』。擔心松竹那方面而著重倍賞是沒錯,但一直以來製作了《鋼彈》的我們,可不用顧慮松竹;而 且同樣都是演員,根本沒有理由被貶低,。雖然被概括稱為「聲優」,但演繹動畫聲音的我們也同樣是「演員」來的。就擔上主角、對作品挑上榮耀和責任這一點, 不管是電視演員,舞台演員,還是電影演員都沒變。
到劇院來看《機動戰士鋼彈》的客人,是要看由小徹所演的亞姆羅、以及我所演出的夏亞。
對於我們的訴求,日昇和松竹爽快地接納了,讓小徹的名字佔上同樣大的位置。

「池田,我在出演阿姆羅後,身為一個聲優,終於從星飛雄馬解放了啊。」

小徹曾經這般跟我說過。
他也是自從在《巨人之星》初出道以來,一直都被熱血少年星飛雄馬的影子依附著。作為聲優,經常都被要求演出星飛雄馬式的演出,連我也輕易想像到,凡事認真 的他如何全力回應人家的要求。在他演出與星飛雄馬個性完全相反的「阿姆羅·雷」之後,才能顛覆一直以來強加在他身上的形象。

縱然是初相遇時滴酒不沾的小徹,近10年裡好像也會喝酒了。比起勞役了肝臟40年的我,他的酒量比我還要強。
真的沒想到,會在這方面輸給阿姆羅……。


米萊·八洲~白石冬美



說到《機動戰士鋼彈》這作品,還有一個人不可缺少。

飾演米萊·八洲的Chako、亦即白石冬美,在我還是小孩子的時候已經在廣播劇方面十分活躍,所以能夠繼《無敵鋼人泰坦3》之後再跟她合作,我感到很光榮。
在《機動戰士鋼彈》的現場,富野導演每次都會到錄音室發出詳細的指示,但不知何故,我從沒看過白石跟富野導演衝突的場面。間中富野導演會向她發出一些有關 演出的指示或要求,不過白石都會一面可愛地喊著「是~」的回應,一面卻以自己感覺為重地演出。那時富野導演就會一副複雜的面孔,不過大抵來說,好像都會信 任白石的靈感而OK的。

保羅:趕快裝載鋼彈的相關部件。
布萊特:是,艦長。幸好的是現在有1名駕駛員操縱鋼彈,正在搬運鋼加農和鋼坦克的零件。
保羅:駕駛員是誰?
布萊特:未有確認。
保羅:……完、完成那作業之後,就讓白色基地離開第7區。
布萊特:是。可是,白色基地的駕駛員已經……
保羅:離港就交由電腦吧。
布萊特:可、可是……
米萊:那個,我有巡洋艦級的太空滑翔機執照,雖然可能派不上用場,但如果我可以的話……。
保羅:……妳是?
米萊:我叫米萊·八洲。
保羅:……是嗎,那個八洲家的……。

《機動戰士鋼彈》第2話【鋼彈破壞命令

雖然白石在《鋼彈》一行人中算是年長組,但與其說是領袖,不如說是「像可愛的妹妹一般的姐姐」。我曾目擊過飾演亞爾黛茜亞的井上瑤和演克勞莉·哈蒙的中谷 由美幾人一起去吃飯,大夥兒明明是找白石做人生諮詢,結果在不知不覺間反過來的光景,是位開朗淘氣、經常讓錄音窒保持良好氣氛的大前輩。

良:真是的,個個都這麼自作主張。
布萊特:良,拜託了。
良:交給我吧。就算用打的也會帶他們回來。
米萊:良,我也去,帶上我吧。
良:很快就會回來的了。
布萊特:呀,隼人在這種事上倒是很爽快。
米萊:我們是那麼偏袒亞姆羅的嗎?
布萊特:大家只是一時還未明白。
米萊:還未明白?
布萊特:亞姆羅不在的時候,身為指揮者的我十分不安的事。
米萊:不安。
布萊特:你也是個幸運的女性。不過,亞姆羅。那傢伙不在的時候我所感受到的不安是絕大的。到底是為什麼呢?
《機動戰士鋼彈》第20話【死鬥!白色基地

白石也有這麼的一段插曲。
在《機動戰士鋼彈》收錄還沒多久的時候,她在「我是米萊·八洲。」這句對白時弄錯了,變了做:

「我是木乃伊。」(註:日語中木乃伊一詞取自葡萄牙語Mirra,與米萊Mirai 相似)

這麼認真地說著。大家都呆了一下,但她本人卻若無其事的繼續唸。由於實在太堂而皇之,大家都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而已吧?」。當她被指摘真的唸錯了,我到現在還記得她「哎喲、真的嗎?」那張事不關己的臉。
雖然白石不喝酒,但如果座談會中有有永井那些前輩的人出席的話,也會參與飯局。雖然那時候我就會變成聽眾,不過白石的話令人感到有趣舒服。她沒有擺起前輩的樣子,而是自然地降格到我們的世代去。
白石真的個很可愛的大姐姐。


布萊特·諾亞~鈴置洋孝



飾演白色基地的艦長──布萊特·諾亞的鈴置洋孝,在我的動畫處女作的《無敵鋼人泰坦3》中擔當主角,是我踏足動畫時的同伴。
現在也不會忘記,當我走入《泰坦3》的錄音室時,他就說:

「呀,次郎!」

鈴置跟我同年,在大都市名古屋出身,好像也有看我演出的劇集。
老實說,我不太喜歡跟和我同一世代的人一起喝酒,但鈴置則是例外,雖然身處聯邦軍,也可以跟我們吉翁軍一起喝酒。雖然對我們來說,吉翁和聯邦也無關重要。

母:你不願意嗎?
亞姆羅:不是說不願意,但那裡有我的同伴。
布萊特:妳是亞姆羅的母親嗎?
母:亞姆羅一直同你們照顧了。
布萊特:不,我們也是全靠亞姆羅才拾回一命。
母:怎、怎會……
布萊特:不,是事實。今天他也非常出色。
母:是這樣嗎……
布萊特:亞姆羅,你打算怎麼樣?我們要出發了?
亞姆羅:是、是的。你、你也要多加保重,媽媽。
布萊特:失陪了,要借用你的孩子了。
母:……亞姆羅……

《機動戰士鋼彈》第13話【再會,母親啊

我不怎喜歡跟同一世代的人喝酒的其中一個原因,是因為同世代的人在酒席上,很容易就會互相抱怨哭訴,而我就很討厭這種氣氛。但是,鈴置卻一概不會出席那些抱怨哭訴的酒會。這也是我跟他近30年來都一起喝酒的原因。

「你(鈴置)不要先走一步啊,我(池田)可是比你大兩個月的,要好好守次序啊。」

在劇場版《機動戰士Z鋼彈》收錄完結後的一個酒席上,我跟他這麼說。曾是我們長久以來的同伴井上瑤在平成15年(2003年)逝世時的辛酸,我們也一同承受過。

然而,那時候許下的承諾,最後也守不住。


卡爾馬·薩比~森功至


我在演童角的年代,已經試過跟飾演卡爾馬·薩比的森功至一同演出。沒記錯當時我是初中一年生,而森則是高中二年生。在以「次郎長三國志」和「佐佐木小次郎」等聞名的直木賞作家村上元三初次為電視劇寫了原創劇本時我們就一起了。
由那時開始過了幾年,森已經在《馬赫Go Go Go》、《科學小飛俠》等擔當英雄角色,成為動畫界的明星了。

卡爾馬:喲,夏亞。真不像你啊,連聯邦軍的一艘船都搞不好。
夏亞:別說了卡爾馬。不,我應該稱呼你做地球方面軍司令官卡爾馬·薩比大佐嗎?
卡爾馬:像士官學校時代一樣叫我就好了。
夏亞:那就是木馬了。
卡爾馬:嗯。連被稱為紅彗星的你都奈何不了的船。
夏亞:你是想說不需特地要你出來嗎?
卡爾馬:不,作為友人來迎接你也是應該的,夏亞。
夏亞:別忘了它是有突破大氣層的能力。
卡爾馬:嗯。現在正在計算從這點可以推測得到的戰鬥力。你由掃蕩游擊隊起一直都在戰鬥吧?休息一下吧。
夏亞:那我恭敬不如從命了。不過,我保證你拿到吉翁十字勳章。
卡爾馬:謝謝,那我就可以獨當一面了。是想讓我在姊姊面前提升男子氣概嗎?
夏亞:嘿嘿、哈哈哈哈
卡爾馬:別笑啊,士兵在看著的。
《機動戰士鋼彈》第6話【卡爾馬出擊

雖然多次在西片配音現場遇上他,但真正的共同演出就是自童角時代以來第一次了。

「為什麼小秀會當夏亞的啊(笑)」
「為什麼森會當卡爾馬的啊(笑)」

記得當時有這麼樣的對話。

卡爾馬:嗚……發、發生甚麼事?
吉翁兵:受到從後方而來的攻擊!
卡爾馬:甚麼?是後方?
吉翁兵:是、是木馬!木馬正從後方!
卡爾馬:……上昇,快上昇!
吉翁兵:不可以!
卡爾馬:180度調頭吧。用、用卡烏撞向木馬。
夏亞:哼哼哼,卡爾馬。如果你聽得到的話,就詛咒自己生來的不幸吧。
卡爾馬:甚麼,不幸?
夏亞:沒錯,是不幸。
卡爾馬:夏、夏亞,你……!
夏亞:雖然你是個很好的友人,但你的父親可不行啊。哼哼、哈哈哈哈。
卡爾馬:……夏亞,被你計算了。夏亞……我是薩比家的男人,是不會白死的。
馬卡:一艘敵機,正向本艦飛過來。
布萊特:甚麼?難、難道是特攻?米萊,上昇,快上昇,緊急上昇!
卡爾馬:啊呀!
布萊特:全體人員伏下!
卡爾馬:榮歸吉翁公國─!
《機動戰士鋼彈》第10話【卡爾馬飛散】

森應該也沒想到,居然會被由童角年代已經認識的幼輩的我,說是「因為還是少爺啊」 吧?
是個令不習慣動畫的我安心、可以信賴的「少爺」。


拉拉·遜~潘惠子


我跟演拉拉的潘惠子,在《機動戰士鋼彈》以前的《大西洋底來的人》的海外劇集中已經合作過,能在《鋼彈》中再會,我真的很高興。
瀋是位很不可思議的聲優,她跟我演出時的拍子有著微妙的差距,那成了夏亞與拉拉之間不可思議的空氣感,因而能甚麼都不用說就演到戲。雖然不是大家互相計算好,但這種偶然的偏離,就像在作品中加入好的調味料一般。

潘和拉拉也有令人意外的共通點。事實上潘的靈感很強,同時也是有名的西洋占星術師,有不少著作和連載。(按:潘的筆名為潘杏蘭)


拉拉:是甚麼來的、來了。
夏亞:來了?你指甚麼?
拉拉:是甚麼來的……是甚麼來的,這是?有甚麼來了。
夏亞:弗拉納根,甚麼事?
弗拉納根:並不是測試目標。到現時為止也未看過腦波有這樣的共振。
拉拉:是跟我一樣的人嗎?
夏亞:拉拉?你在說甚麼?
拉拉:嘻,感覺就像大佐在觸摸我內心一般。
夏亞:我?拉拉,可以別說笑嗎?
拉拉:是的。
拉拉:(OFF)怎麼一回事?剛才那種發麻的感覺?
《機動戰士鋼彈》第37話【德克薩斯攻防戰】

「潘的占卜經常都很準」這一點,在聲優同伴之間相當有名。

「池田,來年對你來說是非常好的一年呢。」

潘每次見到我時也會這麼說。究竟是隨口說說,抑或是只在我運勢好的時候才這麼跟我說就不曉得了。無論如何,在現實主義的我眼中,跟看起來很神秘的潘,可能是對出乎意料的好拍檔。至少在擔任戀人角色時,潘跟我非常合拍。

最近,潘的女兒芽具實(音:Megumi),成了我其中一位很喜歡的女性。

第2章 夏亞·亞茲納布這男人

安彥的畫的魅力


我跟夏亞的相遇,就如前面所說是在試演會之中的事,記憶所及是昭和53年(1978年)年末了。那時候,除了安彥良和畫的角色和簡單的故事說明外就甚麼也沒有,所以我可以說是單憑安彥所畫的夏亞像所感受到的靈感,而接了《鋼彈》這工作。
雖然那時只是初次看到安彥的畫,但那尖銳的筆觸中、加上圓潤的線條,連外行的我也感到他的魅力。也是因為這樣,我才起了演夏亞的念頭。
記得初次與安彥見面的時候,是昭和55年(1980年),在由德間書店的「月刊Animege」雜誌所舉辦的「第一屆動畫格蘭披治大獎賽」頒獎禮時的休息室中。當時動畫製作者部門是安彥,而角色部門則選了夏亞。
看到那鮮明而充滿迫力的畫後,我自作主張的將安彥想像成一個更加神經質的人,不過實際遇上他時卻是完全相反,是個看來溫厚、說話穩重、溫文的紳士。

雖然有點失禮,不過我內心那「噫!怎麼這麼普通的人,可以畫到那麼厲害的畫啊?」的驚訝都現在還十分鮮明。
同樣是「第二屆動畫格蘭披治大獎賽」,安彥再次獲得動畫製作者部門獎,不過安彥好像以「我不太喜歡這種隆重的場合」為由辭退了獎項。安彥就是這種人了。

現在,安彥也以漫畫家的身份,在角川書店的「月刊Gundam Ace」上用《機動戰士鋼彈 THE ORIGIN》的形式,描繪用安彥一套的詮釋和演出的第一作《機動戰士鋼彈》。特別是由平成16年(2004)的9月號起開始展開原創的劇情,可以在電視 版中沒描述到的夏亞與亞爾黛茜亞的過去,看到安彥絕妙的遣詞。還有夏亞在士官學校引發叛亂、與拉拉相遇等等,不禁令我想「如果我可以再年輕一點的話,也想 替這對白配音呢」。
之前,在「月刊Gundam Ace」的總編輯古林英明安排下,終於如願與安彥對談,才知道安彥在不同的分野上,都有很深的造詣。由那麼堅固不動的的劇作家安彥筆下畫出來的夏亞像,就 是在長年與夏亞共步的我眼中,也反映出非常有魅力的角色。在少年時代還只是普通人的面孔的凱斯帕爾,經歷了與父母生離死別、遇上政治的陰謀後,慢慢變成一 個目無表情的青年,這跟我心目中所想的夏亞像十分有共感。已近還曆之年的安彥,竟然還有可以畫出這個有生氣的青年的感性,這令我感到很羨慕。
在那次對談中,都是我在聽安彥說話,下次可以見到他時一定要好好的談。


夏亞在第一組戲中就要死!?



讓我們分析一下富野由悠貴這是,「其實是不是很想當夏亞的呢?」吧。
從錯從某位工作人員出聽說「夏亞可能會在第一組(第1~13話)左右就會死了」。剛好這時夏亞因為殺了卡爾馬而被左遷,不過富野導演可能正在煩惱也說不定。


夏亞:錯不了。是木馬。
本恩:不過,把錄影帶送來的兩部葛克都已被幹掉了。
夏亞:這種程度是當然的了。那部機動戰士可不是量產型的那種便宜貨。
本恩:不過,實在是太可惜了。
夏亞:哼,那不要緊。我也想用自己這雙手去打倒它。
本恩:是?
夏亞:很孩子氣吧。嘿,沒錯,因為它是曾經傷害過我自尊的機動戰士呢。
《機動戰士鋼彈》第26話【復活的夏亞】

夏亞由第12話【吉翁的威脅】中退場後,直到第26話【復活的夏亞】為止,都從故事中消失了。在那期間,蘭巴·拉爾、黑色三連星和馬·克貝等重要 角色,都取代了他在故事中出現。然而,不像亞姆羅這些被捲入戰爭中的白色基地船員、他們是完全以戰爭為生的大人。而夏亞則是被設定為兩邊都不屬的人物。雖 然他是吉翁的軍人,但如同大家所知的一樣,他參加一年戰爭,是有著極為個人的想法。可是,如果那目的單單是「向薩比家復仇」的話,作為描述戰爭的大河劇的 關鍵人物,這角色未免太弱了一點。
富野導演在這空白的13話中,應該是在推敲夏亞這角色的著地點吧。
夏亞在再出場的時候,也承認將鋼彈視作「想親手打倒的對手」是很孩子氣的想法。夏亞如果只是要達到向薩比家復仇而使盡權謀術數的話,根本沒必要執著於極為個人的戰場層面。夏亞要回到故事的中心,就要為他重出戰場設定新的動機吧。
視乎情況,富野導演可能會在夏亞再出場時殺了他也不一定吧。而我把夏亞演成「能幹」和「帥氣」,也許這符合了富野心目中所塑造的「理想的人」吧?


夏亞:我加入吉翁公國,從高校進入士官學校,也是為了接近薩比家了。不過啊亞爾黛茜亞,我從那時起也稍為變成大人了。我領悟到單是聯邦打敗吉翁,人類也不會得到真正的和平。
雪拉:為什麼?
夏亞:是新類型人的出現。
雪拉:因為亞姆羅是新類型人嗎?
布萊特(從麥克風中聽著二人對話):新類型人?
夏亞:嗯。如果是與那種新類型人為敵的話就不怎有趣了。也就是今後要不擇手段了。
雪拉:真巴·拉爾告訴過我,新類型人是人類全體都應改變成那樣的理想。既然如此,就應該沒必要與新類型人為敵啊。凱斯帕爾哥哥,哥哥你在想甚麼?
夏亞:我已說過要不擇手段了吧。亞爾黛茜亞你快離開那艘木馬吧。
雪拉:木馬?那白色基地嗎?
夏亞:啊。我留了可以大概讓你從這裡離開到地球的金塊給你。在地球好好渡過一生吧。我已經不是你所認識的哥哥了。
雪拉:哥、哥哥!
夏亞:你明白我為何要戴上面具嗎?我已經捨棄了過去了。
雪拉:哥哥……。
夏亞:亞爾黛茜亞,可以讓我再看一次你的樣子嗎?
雪拉:請你再想清楚啊,哥哥。
夏亞:很漂亮啊,亞爾黛茜亞。戰爭跟你不相襯的,離開木馬吧。
雪拉:哥哥!凱斯帕爾哥哥!
《機動戰士鋼彈》第38話【再會、夏亞與雪拉】


結果,為了讓夏亞回到故事的中心,富野導演發明了「新類型人」這概念。為這作業而付出大量勞力的富野導演真的很強。
富野導演這麼勞苦也要把夏亞叫回來,一定是因為在他所描繪的劇中,夏亞已被孕育成不可或缺的存在了吧?夏亞在故事的中央復活的同時,新類型人亦成了《機動戰士鋼彈》中的新的軸心。
我想恐怕在那時候,富野導演已經被日昇告知 《機動戰士鋼彈》要在第43話完結的方針了。只剩下6集,選擇取捨的必要性迫在眉睫。於是富野導演將之後亞姆羅與夏亞、拉拉與雪拉的事濃縮,將故事構築得簡單一點,再以戲劇性地畫龍點睛,富野導演的手法叫人咋舌。

雪拉:哥哥,請收手吧。你跟亞姆羅應該沒有仇恨吧。
夏亞:可是,只要是不可讓他成為的敵人的對手的話,在能殺的時候……。
雪拉:哥哥的敵人不是薩比家嗎?
夏亞:打倒薩比家之類的,已經是其次的事了。亞爾黛茜亞,吉翁滅亡之後就是新類型人的時代了。如果亞姆羅明白我所說的話……當我的同志吧。拉拉也會高興的。
亞姆羅:甚麼?
雪拉:哥哥,你在說甚麼……。
《機動戰士鋼彈》第43話【脫出】

隨著拉拉或亞姆羅的新類型人出現,夏亞預感到新時代的到來,要把單純被利用做戰爭道具的亞姆羅視為障礙而排除。夏亞在後半的行動,都可以用「打倒薩比家之類的,已經是其次的事了」這一句話作為象徵。
《機 動戰士鋼彈》原本是應該有4組戲(52話)的,但由於諸般事情,結果要壓縮到43集。但就這來說,把內容濃縮、令主題更加明確,結果而言不也是很好嗎?當 然對富野導演來說就非常辛苦了,對於他在這種狀況下依然能描繪出《機動戰士鋼彈》這名作的手段,實在是從心底裡脫帽致敬。
《機動戰士鋼彈》對我而言,也是第一套定期參與的動畫作品。最初我是不明白富野導演心目中的夏亞是怎樣的,因此我很感謝儘管這樣仍忍耐著我,讓我有機會說出數多出色的對白的富野導演。
說到底,我對演出夏亞的我來說,《機動戰士鋼彈》的原點始終是由富野導演寫出這麼有魅力的故事和對白、安彥畫下出色的角色,再加上我在重重的偶然下選上了夏亞而成的。


天才‧富野由悠貴



再多寫一下誕下稀有的名作的富野導演的事吧。
我跟生出《機動戰士鋼彈》的肉親、有著特異的才能的富野導演相識了差不多30年了,不過卻沒有在工作以外私下交往的記憶。
即 使如此,從電視版《機動戰士鋼彈》到劇場版三部曲、《機動戰士Z鋼彈》、《機動戰士鋼彈 逆襲的夏亞》、之後到《機動戰士鋼彈》DVD版,還有今次的《機 動戰士Z鋼彈》劇場版,我們每幾年就會工作上碰面。在拿到《機動戰士鋼彈》第1話【鋼彈站立大地上】的劇本,初次在錄音現場看到那影片的時候,就已經有這 不是普通的料子的印象了。現在每次回想起,「怎麼了,這是甚麼?」的感覺就越強烈。
富野獨特的對白腔調(我稱為富野腔)、嶄新的鏡頭使用,想不到在動畫的世界也有這樣的人。能夠遇上這種富野腔,「我也是個好運氣的人呢」。

雖然我友人Gackt也曾說過,我認為對白也是一種「歌」。
在對白當中也有微妙的音階。而富野的對白,就像到處也附上了音符一般。遇上這種作品可不是常有的事。
之前也說過,我演出夏亞後,從沒有跟富野導演談過如何營造角色之類的事。恐怕富野導演自己本身,最初也在想著「究竟夏亞這角色,應該要放在故事中的哪個位置呢?」吧、總之「讓池田他喜歡怎幹就怎幹吧」也說不定。
而 我自己決定到演出夏亞的方向,是在第10話【卡爾馬飛散】左右的事。想來富野導演也是差我同一時間決定到夏亞這角色的方向吧?雖然這也是我的想像,但我在 想富野導演會不會是想在《鋼彈》這部作品中,在到那為止的故事中,找尋可以投射自己的角色呢?可能在夏亞間接殺了卡爾馬的瞬間,就已決定了「就是這傢伙 了」也不定。
總覺得富野導演自身的樣子,在夏亞·亞茲納布的身上濃厚地反映出來。


《機動戰士鋼彈》的主角是阿姆羅·雷、 而《機動戰士Z鋼彈》則是卡密兒·維丹。不過,如果作為群像劇俯瞰這些作品,就會看到他們不過是個隨波而流的一介士兵而已(因為大部份觀眾跟他們身處同一 世代,這麼設定也是為了讓觀眾更容易代入角色吧),根本帶動不了實際的世界。要把他們的目光牽引到大局處,就要有一個有著阿姆羅或卡密兒都沒有的戰略、政 治等關鍵能力的角色。我想富野導演就要夏亞充當這個角色了。在富野導演所寫的鋼彈動畫當中,一直都讓夏亞擔當故事的扳機。
阿姆羅或卡密兒他們,一直都是擔當與被翻弄的狀況抗爭的角色,但要造出狀況的任務就是由夏亞來負責了。不管夏亞好與壞,故事都是由他對世界積極的態度貫徹而被推動的。

富野導演每次都一定會在錄音室露臉。
而且還是比聲優們更早到錄音室。經常都以穩重的笑話,對我們這些聲優說「早安」。
在《機動戰士鋼彈》開始收錄沒多久,發生了這樣的一件事。
測試完了之後,我們聲優正等待檢討的時候,混音室裡傳出了聲響。回頭一聽,原來是富野導演在大吼。好像是不喜歡哪人的演出的樣子。
導演與工作人員所在的混音室、和我們演員部會所身處的錄音室,雖然隔了一重厚厚的玻璃,富野導演的聲音大到傳到來錄音室那裡。
我們慌忙地裝作聽不到富野導演的聲音般閒聊起來。沒多久,音響導演也進來開始檢討,旁邊則站著了一貫穩重笑臉、裝在沒事發生過的富野導演。由那時開始,每當聽到混音室傳出了巨響,我們這些聲優就會慣性地說上「昨天的巨人很慘啊」這些無意義的對話。
富野導演,你知道的嗎?
如果連這些你也計算在內,那也是厲害了……。
雖然最近已經變得溫和得多了,但富野導演其實是個內心熾熱的人。


為什麼夏亞那麼帥?


我經常也被人說我是個「冷淡的人」。
對著錄音室前面等待我的擁躉,我就從未試過給他們簽名之類的服務。雖然其他聲優的同伴,也有很爽快的應承了,但基於我作為聲優的方針,我總是在擁躉面前劃下了界線。
說到底,在錄音室前面等待的擁躉,是在等待「演夏亞的池田秀一」。所以與其在他們面前和藹可親地笑著給他們簽名,颯然從錄音的門前走出來、乘上車子離去,貫徹夏亞的舉止,對我來說才是給擁躉的服務。
在喜歡鋼彈的人面前,我深信即使多少有點不快,也一定要徹底扮好夏亞。
我認為夏亞帥氣的泉源,是因為他時常「跟自己戰鬥」。他有跟亞姆羅戰鬥、也有跟聯邦軍戰鬥、也有跟薩比家戰鬥,但最大的敵人就是他自己本身。
夏亞是在新類型人與舊人類的中間,也就是在會以數碼思考的人和只會以類比思考的人類的中間。所以當在與明顯地驅逐了自己的新類型人‧亞姆羅對峙的時候,如果不向拉拉說「給我力量」的話,就保持不了感情的均衡。
跟那種「當不了新類型人的自己」,或是終於向拉拉求助的弱小的自己戰鬥,才完美地演繹到「夏亞·亞茲納布」這偶像。那模樣看起來是多麼的高潔和帥氣。

在某個活動跟小徹一起的時候,小徹向我抱怨:

「池田你很狡猾啊。」
「甚麼了?」
「因為,池田你甚麼也不說,而我可是很努力的一直講啊。」

我笑著向他道歉「對不起了」。的確小徹說得沒錯,但既然是夏亞這角色就沒法子了。
在任何人的裡面,都有著自己的獨立戰爭。夏亞在與亞姆羅和薩比家的戰鬥的彼方,看到了跟自己的戰鬥。背負許多包袱的人還挑起跟自己戰鬥,所以我才覺得夏亞帥氣。
在眾多動畫的角色中,對擁躉來說大多都是「可以成為朋友的存在」,但我認為夏亞不在更高的位置、在觸不可及的位置不成。在朋友一般的亞姆羅不得不以同一視線溝通的時候,夏亞只需要颯爽地一句:

「因為還是少爺啊。」

就可以了。

基連:(電視)我的弟弟,諸君所喜愛的卡爾馬·薩比死了。為什麼!
夏亞:因為還是少爺啊。
《機動戰士鋼彈》第12話【吉翁的威脅】

當然我也知道飾演他的我,是贏不了夏亞的。要說有甚麼可以贏到,恐怕也只有酒量而已。雖然這麼說,他也不會飲到醉醺醺吧,如果認真鬥酒的話可能也是我輸。
「因為還是少爺啊。」 這有名的對白,如果我那時已經是熟練的聲優的話,可能反而因為害羞而說不出口吧。初次擔任定期的動畫、被不認識的人包圍,在誰也會覺得「真不舒服的台詞呢」中、不想說無謂說話的緊張氣氛中才做得到吧。
而那樣的夏亞唯一崩潰的時候,就是在最終回【脫出】中初次向自己以外的人祈求。


夏亞:鋼彈的駕駛員是亞姆羅嗎?怎麼辦?能贏到那新類型人的方法……。拉拉,告訴我,我該怎麼辦才好?

《機動戰士鋼彈》第43話【脫出】

一直以來,夏亞對自己的行動和結果,雖然都有自問自答,但從沒有向特定的人物這麼問過。直到高潮為止,富野導演也沒向觀眾顯露夏亞作為普通人的面孔,是為了要將這隔閡發揮到最大限的演出效果吧。
即使是拉拉死的時候,雖然劇場版有插入流淚的一幕,但電視版就只有激昂而沒有流淚、馬上移動到宇宙要塞阿·巴瓦·庫去。所以,為了在最後的最後贏過亞姆羅、而看到他向拉拉求助的焦慮,對飾演他的我來說,這成了讓我能更深入理解夏亞的關鍵。
富野導演和松浦兩位,用既成的動畫製作人的模式,創作夏亞應該是很簡單的事。但作為動畫門外漢的我闖了進去,讓角色添加了不同的風味,而且兩位都「這樣就好了」地容許了我的演出,現在回想起來,我想這把整體都帶到了正面的方向去。


演出夏亞的要訣


經常有不同的人問我「演夏亞有甚麼要訣嗎?」,我都回答說「沒這種東西啊」。勉強要說的話,就是「甚麼都不幹」吧。
由於我已經演了他近三十年了,「夏亞·亞茲納布」確實的跑了進我的抽屜中,所以我經常感覺到夏亞。對夏亞來說可能很困擾,但我覺得自己跟夏亞已是一心同體的了。因此,如果在演出他的時候若不能發揮出100%以上的狀態的話,就會感到他說:

「喂喂,你不能再做好一點的嗎?再來一次怎麼看?」

要演出夏亞,對我來說經常都是一大柵欄。
即使如此,每次演出夏亞時,我都感到很安心。就如跟舊友把酒言歡一樣,令人感到十分寬舒。我想,恐怕夏亞就是我作為聲優人生起步的「原點」了。

在遊戲或DVD的工作中,經常也會重聽回自己當年的演技。在這30年間,我的聲音也在變化。那不是指聲音改變,而是在發聲的方式和為聲音加上表情,也隨著我演夏亞而淅趨成熟。對我來說,夏亞不僅僅是個夥伴,也是教導我作為一個聲優的老師。

早前也有遊戲的配音工作,我要一面聽從耳筒傳來的以前的聲音,一面配伯演出,但我被耳筒和自己所發出的聲音的差別而驚訝。
雖然我這麼說很奇怪,但我覺得當時的演出比較好。特別是「因為還是少爺啊……。」 這對白,我再說幾百次,我沒辦法超越當時的演出。雖然活動的時候另作別論,但是在廣告或遊戲時就算叫我「麻煩來一次那句對白」,我也沒法演到自己滿意的戲。

我在私下裡,是屬於一個有納谷悟朗等的演員夥伴參加的業餘棒球隊,有次同伴在模仿別人時說:

「雖然可以模仿到亞姆羅,但是要模仿夏亞就很難演得好啊。」

我登時想:原來如此。是沒有明顯的特徵呢。

2008年2月22日 星期五

你今日仆左未呀?


第一次睇覺得好笑,不過今日再睇覺得好慘。慘到,我後來一次又一次睇,只覺得那麼熟悉,世界就是憎恨厭惡的實體。如今重看,只覺恐懼和疲倦。

至少,冠A是沒必要道歉的,更遑論要退出娛樂圈(香港限定)了。基本上,他跟夏蕙姨也好八兩金也好,亦不需要向人公開(只要不再流出相片)。如果他一開始不要遠出美加,發表像昨天的內容就沒事了。

QQ嘛,我想除了要說:「我有做過,但呢d係我私事,我唔需要各公眾交代」,更希望為「公主復仇記之我不會拍照」同「我同陳冠A唔熟」兩句話道歉。作為小朋友的偶像,為之前睜大眼說謊而道歉,好合理吧?

在此事中,他們的責任僅此而已。可能是嫉妒,大家都很「期望」其他人仆街,甚至仆死?
即使給你望到到他仆死,還嫌他死得不夠難看。

我,會不會也是其中一個?

共勉之。

2008年2月19日 星期二

潮文了結

問米圖

長久以來既「肥姐第八十二度入院」式既潮文終於可以告一段落了。
講真...雖然話就話咩野陪你度過童年,但...我都唔睇沈殿霞,嫌佢演技太浮誇。所以,對佢既死完全冇感覺。就好似你同我講陳大文死左一樣。
不過,今晚就一定唔洗睇電視Image:P06ballup.gif

2008年2月16日 星期六

沒跟機的結果?

今天跟即將離職的同事交接,以後就代她看舖了。
那是間寄賣店,沒甚麼客人可言,依老闆的說法,就是「把整個舖頭撥給我當Office」的意思,我在店內幹自己的活有,客人時順道招呼一下。噢...太理想了....

那要離職的同事叫小吉,才20歲左右,應該是國內的人吧(之前提過她不知道甚麼是Gmail,我那時還搞不清她是不是玩野) 。頭幾天看她,際了有點呆之外,好像也沒甚麼,也談得上兩句。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的Last Day,再無後顧之憂的關係,今天她的工作態度差得不行。當我開始設計一份Excel去整理帳目時,她的MSN好友傳來訊息,她二話不說,搶過我的Mouse,回過夠後才還給我。

「到你啦。」

妳是指....我其實應該要放個一圓跟機嗎?Image:Banghead.gif

可能是我皺起了眉頭的關係,在接下來的5小時,我都要受她的氣,她近乎當我不存在地寫Blog啦、開Foxy找歌、聽歌,我問她的時候才死死氣地回上一兩句。果然是沒跟機的問題?Image:Sosad.gif

然後,在我嘗試接待客人,拿起紀錄表mark數時,對,又是一手搶去。雖然那時她的朋友探班,但...忍不住了:「喂,你俾d禮貌好喎」
「我對你係咁架啦。」
「唉,由妳啦....」男,基本上是敵不過女的;寡,當然是不敵眾了。但...我有做過些甚麼嗎?我自問對那些不太熟的人,都是很好禮貌的哩(Forum除外)。

收舖時,心想你雖不仁,我總不可太沒風度(尤其你的朋友還在場),於是:「走了,有機會再見吧。」
「係都係上寫字樓,我點都唔會去舖頭架啦。」

不知是工作期間帶給他這麼大的陰影,還是我真的可以那麼討人厭。也罷,被一個離了職的小女孩討厭,其實也沒甚麼好在意。只是盤算著應不應該明天向老闆報告(主要為發洩XD),還是保留她在大家心目中的形象時,她打電話過來道歉。

「對唔住,我今日可能有焦慮症啊,你唔會嬲架呵?」
「算啦,由佢啦。」

平白受你半日氣,點可能唔會嬲?
唉....算罷啦,其實都唔係D咩大不了既事XD

2008年2月15日 星期五

小小疑問


望一望隔離人流統計,我突然有個疑問。

點解會有來自China訪客架?

GFW(中國防火長城)唔係Block 晒Blogspot 既網址既咩?
(不然大尉又怎夠膽罵中國,笑)

2008年2月13日 星期三

第1章 然後與「他」相遇

就如戲劇一般


松浦想我參加《機動戰士鋼彈》的試演會,由我扮演亞姆羅·雷一角,應該腦內是想像著我在《次郎物語》中的形象吧?可能是在想飾演過次郎的我,要演多愁善感的少年應該沒問題吧?可能那時已經28歲的我,要演一個16歲的少年,多有也有點抵抗。
對我來說是個消極的試演會,我最關心的是之後的酒聚。
我被叫到的時候是當日最後的試驗時間。當時在松浦所屬的事務所中一個簡單的錄音室,雖然那天應該有其他聲優出席試演,但我去到的時候已經沒有人了。我在確信會落選的心情下試演,而察覺到我的松浦也「沒辦法了」一般的苦笑地給我錄了好幾句對白做語音測試。
我一面吸著煙,一面等待松浦執拾回去,目光就停在接待桌上的節目資料上。雖然不是特別有興趣,但反正沒有事做,就隨手揭了幾下。那時候,我的眼就盯著角色設定的插畫上。

安彥良和手中用柔和的線條畫出的角色,醞釀出一種難以言喻的色調和存在感。
即使是漫畫和動畫的門外漢的我也很快理解到,安彥所繪畫的角色,是以前動畫中從未有的嶄新事物。那種從紙上跳出來的躍動感和立體感,我一瞬間就成為安彥所畫的角色的俘虜。安彥畫的畫,在我認識的漫畫、動畫都找不到一樣的,給我一種全新感覺的真實感。
特別是在當中,我的眼緊緊釘著一個帶著面具的青年將校那角色的畫上。我感到他的氣質與風格都跟其他角色不同。看著他的表情和全身像,我自自然然地充滿「這傢伙應該是這樣說話吧」或「應該是用這種感覺的遣詞吧」的靈感。

他的名字,叫夏亞·亞茲納布──。

我打開混音室的門,向在幹著甚麼工作的松浦說:

「不好意思,可以讓我演這個叫『夏亞·亞茲納布』的角色嗎?」
「吓?可以是可以的……。」


從松浦看來,對動畫那麼消極的我竟會主動請纓接受角色的試演,應該感到很意外,在心想不如讓我試一下吧的心態下,收錄了我的語音樣本。沒記錯,對白應該是從第1話的劇情中抽取出來的。

和松浦二人離開事務所的時候,周圍都已經亮起霓虹燈了。松浦和我進了附近一家酒館,一邊閒聊一邊喝酒。但卻沒談到今天試演會的事。
大概過了一小時左右吧,松浦突然開口說:

「小秀,要不要演夏亞?」

當然我不會有異議了。

「可以嗎?」
「好的,就這樣決定了!」

這就是我跟「他」──夏亞‧亞茲納布,永遠深交的開始那一瞬間了。我自己回望,也覺得「就如戲劇一般」,但這就是我與「他」相遇的真實了。

可是,在松浦的音響監製的立場上,並沒有遴選演員陣容的最終決定權。後來才知道,從那時起才辛苦了。原來那時,夏亞的角色幾乎已經內定了給某位聲優了,而 廣告代理商和電視台的製片、贊助商亦同意了,去到這地步才推翻人選,可想而知會是有多困難。況且,看到在聲優方面如同外行人的我,感到不安也是理所當然 了。

松浦對我提都沒提這些事。我知道這些事時,是在正式決定演員陣容之後的事了。在松浦帶我跟日本日昇(現稱日昇)的製片澀江靖夫見面時,在路上時他無意中說了句:「今次真是讓澀江辛苦了呢。」

「是有點狀況啦,不過當然與小秀無關了。」

雖然他不肯再告訴我詳情,但我多少也察覺到了。是因為強要去試夏亞的角色的關係……。
到了約定的地點,跟澀江打了招呼、過了一段落後,我問:

「這次好像麻煩了你不少吧?」
「不不,真正辛苦的還是松浦啊。比起這個,請在新節目中好好加油吧。來,乾杯吧。」

外表粗豪有點像黑社會的澀江說。那一晚再沒有觸及那話題,我們談著令人懷念的電影、過了愉快的一個晚宴。
關於松浦和澀江如何在此事上盡力的詳情,我至今仍不得而知。但不管怎樣,我肯定我能夠越過種種障礙、把稀世的角色夏亞·亞茲納布這枝棒接到手,都是有不少人託付給我的。

如同我之前所說,我本來並不特別想當動畫聲優,在《鋼彈》的試演會上也很消極。可是在那時候,當我偶然看到安彥所畫的夏亞·亞茲納布的設定圖那一瞬間,我就變得無論如何都想演這角色。

回想這段插曲的時候,我想:
「我是被夏亞叫住了」

然後我相信了這命運。如果松浦和澀江不是深深了解我,我一定要會生為飾演夏亞的男人吧。如果不是安彥畫了夏亞那麼有魅力的人,給予理性家的我演出的靈感, 我一定不會這麼想演動畫角色吧。然後若沒有承認我的的演出、讓我繼續演出夏亞的富野導演的才能,我一定不會有作為聲優的今日。雖然全都是結果論,但我一直 在想,一定是數多的偶然把我和夏亞命運的連在一起,然後在不同的人的才能和努力下才得到的幸運。我跟夏亞兩方,都是受澤而相遇。
就此,我們展開了共步的長路。


《機動戰士鋼彈》開始!



終於開始收錄了。
在進入錄音室前,雖然看了劇本和分鏡,但只有模糊不清的印象,但當到了彩排,看到實際投在螢幕的映像時,我就明白這跟我以前所想的機械人動畫完全時兩回事。

「由於地球人口激增,人類移居太空,已過了半個世紀。在地球周圍的巨大人工都市──殖民衛星,已成了人類的第二故鄉。人們在那裡生下孩子、養育、然後死去……。
宇宙世紀 0079 年,距離地球最遠的宇宙都市第三區自稱為吉翁公國,向地球聯邦政府發動獨立戰爭。在短短一個月的戰爭中,吉翁公國和地球聯邦政府的總人口已死去一半。
人類為自己的行為感到恐怖。戰爭陷入膠著狀況,已經過了差不多8個月了……。」

《機動戰士鋼彈》第1話【鋼彈站立大地上】

聽到永井一郎厚實的旁白後,我更確認了我的想法。能夠決定作品的方向性,是個很出色的旁白。
而看了第1話之後,我感到一直以來對動畫的偏見,都好像一掃而空了。
夏亞初次在電視畫面登場的畫面,鏡頭是由下面對著夏亞的樣子拍上去,但卵覺得這種出場方式很帥。充滿了「這傢伙是誰!?」這種吸引觀眾的魅力。在製作進度 經常都很緊張的電視動畫中,很多時在配音的時候連畫都沒有,或是最多只是拍了分鏡的線畫而已,但《機動戰士鋼彈》則很幸運,在配第1話時膠卷已幾乎全部完 成了。我們當然也不能輸給作畫人員的努力了。


夏亞:我也是個沒運氣的人呢,在作戰歸來的時候竟會遇上那種獵物。嘿,是對方好運吧?
杜倫:是,夏亞少佐。不過,在那種偏僻的地區(殖民衛星)真是會有V作戰的基地嗎?
夏亞:有的啊。可能正在開發比我們的薩克的機動戰士也不定。
杜倫:怎可能……在那種偏僻的地區?
夏亞:太晚了。
杜倫:來了。暗號是C-C-2。
夏亞:看吧。如我所料。
杜倫:那麼,聯邦軍也有機動戰士了嗎?
夏亞:應該想作開發已經成功比較正確。


只是看了這個初登場的場景後,我記得自己已經掌握了夏亞七成的演技了。當然,是「以我自己所想」的了。

主要跟我談如何演繹夏亞一角的,都是松浦。當然富野導演都會露一下臉,但從來沒有「應這樣做、要那樣做」之類的說話。在我從安彥畫中所看到的夏亞形象,他是個聽明理智、無論何時都不會慌張、擁有堅強意志的人,我就根據這些而去演夏亞。
今次集結的陣容中,包括在《無敵鋼人泰坦3》中飾演與我對敵的男主角‧破嵐萬丈一角的鈴置洋孝,演出聯邦軍的青年士官布萊特·諾亞;而我妹妹亞爾黛茜亞·索姆·戴肯由《泰坦3》中飾演萬丈助手的三條レイカ的井上瑤負責;而操作聯邦最新銳艦白色基地的女性士官米萊·八洲,則由在《泰坦3》中飾演負責製造氣氛的少年トッポ一角的Chako、亦即白石冬美演出。還有飾演保政·良的飯塚昭三和飾演基連的田中崇(現稱銀河萬丈),都是在西片或海外電影時一起合作過的,所以大家的呼吸很快便可以一致了。
錄音室中雖然有不同的麥克風位置,但大家自自然然地分成左邊聯邦軍、右邊吉翁軍兩邊,而飾演夏亞的副官杜倫的永井一郎則總是坐在我的隔離。
永井是在我很喜歡的的海外劇集《皮鞭》(Rawhide) 中替保羅·布雲尼格(Paul Brinegar)一角配音,我也一宜很仰慕他。知道可能跟他一起合作的時候,我為「終於可以如願以償了!」而深感興奮。
過了幾個月後,永井曾對我我演出夏亞時說「演得不是很好嗎?」,還記得那時候真的很開心。可能由於我是動畫的外行人吧,我覺得永井演的杜倫,和我演的夏亞之間自然的空氣,是因為我們想要營造「大人的戲」。
舉例說,永井演出了磯野家家長的波平一角的《蠑螺太太》,當中的角色都是活在同一溫度下,才成了一團和樂的戲;但在《機動戰士鋼彈》這作品中‧不同的角色 之間有著不同的溫度差。夏亞與亞姆羅、夏亞與雪拉、夏亞與杜倫等,各個角色不同的溫度差對比,成了這劇的關鍵。而以聲優去演這個角色,是《鋼彈》有趣的地方。

夏亞:沒有被月神二號的雷達捕捉到吧?
杜倫:是。雖然米諾夫斯基粒子濃度比較稀薄,但沒該沒問題吧。
夏亞:敵人就在眼前卻沒被捕捉到,真是奇妙呢。也就是說科學戰去到盡頭的話反而會回到以前有視界的戰鬥去。
杜倫:少佐,要幹掉月神二號嗎?
夏亞:杜倫,就如你所說。擁有那種軍備的杜倫,一般的軍略家都不會想到只用這艘姆塞去攻擊的。
杜倫:所以才要攻擊。
夏亞:我有對策的,杜倫。
杜倫:那我期望著了。
《機動戰士鋼彈》第4話【月神二號脫離作戰
在吉翁軍中,對比起夏亞淡然思考作戰,杜倫則是向士兵發出檄文。我想,永井不也是分擔這種勞苦嗎?
就如為了讓年輕的夏亞作為皇牌機師活躍作戰,旁邊要有像杜倫這種堅厚的軍人副官一樣,在不習慣演動畫角色的我旁邊,能夠有經驗豐富的永井,對我來說真是從心感謝。能夠安心地演夏亞,我想都是因為有永井在的關係。


演夏亞的深奧


雖 然有著夏亞他走到我那處的經歷,但對我來說,夏亞也是一個很易走進去的角色。在《機動戰士鋼彈》開始配音後約三個月左右,夏亞這角色的方向已經決定了。而 富野導演和松浦,也沒有特別說過修正方向的話,所以我想我得出的結論應該沒錯吧。也可能是富野雖然覺得試驗錯誤,但想著「試試交給池田幹吧」吧。
的而且確是有著其他的方向性,但想到夏亞到現在還受那麼多人鍾愛,可能我的方向是正確也不一定。
在第一組完結的時候,我感到夏亞正確實地走入我當中。

夏亞:老闆。
男人:就由我來請客吧,好嗎?
夏亞:親衛隊的人嗎?
男人:看得出來嗎?
夏亞:是氣味啊。基西莉亞的人嗎?
男人:真不愧是少佐。
《機動戰士鋼彈》第12話【吉翁的威脅

在最初電視播放的《鋼彈》中仍記得,夏亞被左遷後在地球的某間酒吧中,一面聽著基連白熱化的演說一面喝酒那一幕。我很中意那時候夏亞與從吉翁派來監視他的人之間的對話。
夏亞只憑對方發出的「氣味(氣氛)」就看穿了他是吉翁的間諜。從這句話看到,夏亞和對方的位置逆轉、夏亞佔了優勢。相對於慢慢增加熱度的基連的演說、二人淡淡的角力,就如戲劇中的對比。
會將這種戰略性的對白用於動畫中,這才是富野導演。以音樂做比喻的話,就是「在有強音記號的地方,加個極弱音」,雖是這種強弱的平衡,但我認為卻可以好好的將狀況和對白置入。

拉拉:大佐,由今天開始請穿上標準服出擊吧。
夏亞:嗯,既然拉拉這麼說的話。
《機動戰士鋼彈》第41話【發光的宇宙


在差不多最終回時,有場拉拉·遜叫夏亞「穿上標準服」對話的戲,我很喜歡那時夏亞與拉拉間流出的艷色。
我曾向富野導演問過夏亞與拉拉間兩人的關係

「這二人是在戀愛中嗎?我可以用這氣氛去演嗎?」

富野笑笑地說:

「可以。」

用一般人為例,就是同居的戀人對你說「今天看來會下雨,請帶雨傘出門吧」同樣的感覺。二人之間,流著令人舒服的溫暖。於是我用令全世界男人都羨慕的氣氛,多少加了情深的感覺地演出。
恐怕想出這這對白的富野導演自己本身,也是「希望可愛的戀人會對自己說的夢之對白」吧,當然這是我自己臆測、沒對富野導演說過的了。
「既然你這麼說的話」這對白,我也很想在現實中很酷的說出來。

報告員:姆塞已被幹掉、重巡洋艦齊貝已經前進了。一部機動戰士都看不到,完全不知道戰鬥的發展。
拉拉:白色的機動戰士會贏。
夏亞:嗯?沒看到鋼彈啊。
拉拉:我是知道的。大佐也是為此所以才會檢我這樣的女人吧?
夏亞:嘿、拉拉真是聰明。
拉拉:嘻。
《機動戰士鋼彈》第34話【宿命的相遇

這二人微妙的距離感。
我想這就表達了夏亞與拉拉之間的距離感。就算拉拉向夏亞撒嬌,還是會以軍階「大佐」稱呼夏亞;而夏亞對拉拉則以上司與部下以上的關係說話。可以看到,在此之前一直都是個絕對的軍人的夏亞,有一點依存拉拉了。
為了這效果而組成這場戲,富野導演也是個很浪漫的人吧。我為導演詞彙之深、編劇能力之高而驚嘆。


為何是「你"也"已經是大人了吧」呢?


說到微妙的距離感,夏亞和亞爾黛茜亞兄妹間的距離感也很微妙。對夏亞來說,恐怕只有亞爾黛茜亞是他會擔心安危的人。這可從夏亞捨棄凱斯帕爾之名後,依然將她視為庇護的對象這點看得出。

布萊特:除了了手提箱上附了寫給你的信之外我就甚麼也不知道了。奧姆也是。有甚麼頭緒嗎?
雪拉:有的。
布萊特:雖然我有拆閱的權利,但你可以告訴我嗎?手提箱裡面的內容和寄出人。
雪拉:我想手提箱裡面的一定是金塊。
布萊特:沒錯嗎?
雪拉:恐怕沒錯。
布萊特:寄出人呢?
雪拉:夏亞·亞茲納布……紅彗星。
布萊特:……怎會這樣的。
夏亞:(OFF)實踐了剛才的約定。給那溫柔的亞爾黛茜亞·索姆·戴肯。 凱斯帕爾·雷姆·戴肯。附上愛。
雪拉:哥哥……。
《機動戰士鋼彈》第38話【再會、夏亞與雪拉

在最終回,夏亞對亞爾黛茜亞告別的那一幕,夏亞曾說出「你也已經是大人了吧」這句。
這裡最重要的是,「你也已經」這句話想表達的事。一般來說「你已經大人了吧」已經足夠,而這個「也」,可以想作夏亞把自己也算進去,在「也」之中加入了 「是時候」或是「徹底一點」的想法。自己也是、亞爾黛茜亞也是,即使討厭也會變成大人,走向各自的路。而夏亞則將他、作為兄長,想她成為大人,走戰爭以外 的道路的想法,告訴亞爾黛茜亞。

夏亞:這裡的空氣也變得稀薄了。亞爾黛茜亞你快離開。
雪拉:哥哥你怎麼辦?
夏亞:我明白到撒比家的人始終是不能原諒。我去了結它。
雪拉:哥哥!
夏亞:你也已經是大人了吧、忘掉戰爭,做個好女人吧。亞姆羅在喚著你。
雪拉:亞姆羅他?
《機動戰士鋼彈》第43話【脫出

雖然跟亞爾黛茜亞告別,為了跟撒比家決勝負而與基西莉亞對峙,但對我來說,夏亞自己的戰爭,已經在葬送基西莉亞的一瞬終結了。所以雖然在電視版 《機動戰士Z鋼彈》和劇場版《機動戰士鋼彈 逆襲的夏亞》中也有夏亞·亞茲納布這角色出現,但在有關夏亞的生存方式方面,我總覺得好像有點地方不太對勁。

夏亞·亞茲納布這男人,是個可以接受被卡密兒痛毆、或者只是追隨拉拉的影子而發動戰爭的人嗎?
他會這想輕易否定自己的作風嗎?
在劇場版《機動戰士鋼彈Ⅲ 相逢在宇宙》的最後一幕中,他在宇宙戰艦上往地球啟航。要將夏亞的故事結尾,應該沒有其他更好的場景了吧。
我覺得,這就是所謂《初代鋼彈》的終結。
為免大家誤會我先說明,雖然今次劇場版《機動戰士Z鋼彈》三部曲也有演一年戰爭後的夏亞,但在電視版中描述我接受不到的夏亞那部份都大幅改寫過,我也喜歡這作品的。
《鋼彈》這作品固然是套有趣的機械/動作作品,但我想這麼仔細地營造劇場,才是接近30年也備受喜愛的秘訣。


被鋼彈支持者包圍


當《鋼彈》成為動畫迷之間的話題後,不知他們從何處知道,我們去的那所錄音室的周圍,開始聚集了支持鋼彈的支持者。雖說是「出面等待」,但情況開始逐步升 級,堵住了隔離賓館(所謂的愛情賓館)的入口,賓館的人也跑來抱怨了。可是那熱情變得越來越強,最後那賓館結業了,變了現在的停車場。
我在作為劇集演員經驗過的作品中,當然也見過等見偶像的擁躉,但和偶像歌手的擁躉比起來,等候鋼彈的孩子乖巧得令人吃驚。就算是久等了的飾演亞姆羅的小徹在前面經過也不會嘩嘩大叫,就好像是在喜歡的聲優面前,大聲叫是件羞人的事似的。
在《機動戰士鋼彈》電視劇播完之後,在我們不知道的地方《鋼彈》的人氣開始上升,動畫雜誌有搞活動、而我的事務所也收到舞台演出的工作。雖然主張凡事不試 知知成敗的我結果也去了九州,但那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站在活動的舞台上面。看到怎麼也冷靜不下來的我,大前輩的富山就笑著對我說:

「不要緊、不要緊,小徹。你只要走出舞台,那些孩子就會把氣氛活起來。」

對於在《宇宙戰艦大和號》中飾演古代進的國民人氣聲優的富山敬當然可以理解,但提到動畫角色,我也只不過演過夏亞而已。所以很擔心會場的人會不會都有「池田秀一?誰來的,這個人是?」這樣的反應。

「我走出去的瞬間,會場變得水靜鵝飛的話該怎麼辦?」

「就說不要緊了。我當初也是這樣的。搞熱氣氛可以全部交給前來的擁躉,我們只需要自然放鬆在其中就成了。」

輕描淡寫地說出這話的富山的臉上,一點緊張感也沒有。
當富野被叫到走出舞台後,立即響起震撼整個會場的歡聲。在舞台後的我心想「敬先生果然厲害哩。我不如就這樣回去吧?」時,已經在讀我的名字了。已經再逃不了。
我跟住呼叫向舞台踏出了第一步,從漆黑的布幕後走到被射燈照得刺眼的舞台中央。
一瞬間,會場鴉雀無聲。

「果然是不應該出來吧……?」

在我腦裡正想著如何逃離那兒時,從觀音席射過來的燈光照到我身上,與此同時,響起了前所未有的歡呼聲和支持。

「夏亞──!!」

在活動中聚合在一起的支持者的聲音,用比台上甚麼的揚聲器都要大的聲量和音壓,把舞台搖動。
我在那一瞬間呆住了,步向台中心的腳也止住了。我的視線,對著從坐椅上站起來歡迎我的支持者身上……。

「是不是將我跟誰搞錯了?」

雖然這麼想著,但他們喊著的名字,是夏亞和我的名字。他們正在支持的,很明顯是我,以及我在演的夏亞·亞茲納布。
視線移回舞台上,我看到富山用少許惡作劇的表情,就像是在說「都說了吧」地對著我微笑。我輕輕地對富山笑了一下,然後慢慢的踏出舞台。
那時候,我已差不多30歲了。是即使沐浴在擁躉的支援之中,也不會將自己誤當為偶像的年紀了,於是我冷靜地接受了。但想到我一直以來作為穿著破舊服少年所得的評價,在得到180度不同的支持者層時,那時候,我察覺到一件事。
從 從演《沒出息》或《次郎物語》起時就知道,觀眾是不會察覺到演員跟所演的角色之間的間隙的。在童角時代,對我說「次郎,要努力啊」或者「要多吃點好東西 啊」的人不知幾許。當然我沒有繼母在虐待我、而先父也不是很辛勞。但對每週享受我們的劇集的人來說,比起我真正的私生活,我所演的少年的形象更為強烈,所 以演員的我們也要留意別破壞觀眾心目中的形象。
面對如此狂熱支持我的擁躉,我抱著無論如何都不能破壞夏亞形象,對作品和支持者都揹上了責任。我亦是因此而決定,在盡可能的情況下,都不直接出現在擁躉的面前。在擁躉面前和藹可親地一面笑著「我是夏亞,謝謝你」一面給他們簽名的夏亞·亞茲納布,難道是鋼彈支持者渴望的嗎?
對他們來說,夏亞有需要是個在觸不可及的地方裡的帥氣的大人。即使我的私生活跟夏亞的樣子疏離了也好,在擁躉的面前我就要扮演夏亞。
我覺得這是作為聲優,對支持者最低限的禮儀、亦是我作為聲優的自豪。


比古谷一行更多的仰慕信


最近,我在《機動戰士鋼彈 Seed Destiny》中演了吉伯特·杜蘭朵一角,比起《機動戰士鋼彈》時代,聲優的擁躉比偶像歌手的有過之而無不及,不禁覺得時代已經不同了。雖然如此,對於肯定我們演出的角色、肯定地守望著我們的擁躉,我對他們的感在還是感謝的。
站在劇場版《機動戰士Z鋼彈》系列的活動的舞台上時,我看到那些由20年前起一直支持、現在已經是30多40歲的鋼彈擁躉,在「嗯嗯」的一面點頭一面聽著我們說話。看到這個,我不禁覺得能夠演到鋼彈系列中夏亞這稀代的角色,實在是太好了。

說 回《鋼彈》播放的時候吧。當時最能實在感受《鋼彈》的人氣,就是擁躉寄來的仰慕信了。當時,古谷一行跟我待在同一藝人事務所,但明顯地,比起給古谷的仰慕 信,寄給我的遠為多了。當然那時候,古谷是在演横溝正史筆下的金田一耕助系列、人氣擋都擋不住的藝人,知名度固然是古谷壓倒性的高了吧。不過,說到會寫信 到藝人事務所那般熱心的擁躉,就要數鋼彈擁躉比較多了。當時事務所中當聲優的就只有我一個,這種過熱甚至令事務所社長擔心到說:「怎麼辦啊?」,現在也成了笑談之一。


《機 動戰士鋼彈》大熱的時候,小徹和鈴置,還有演凱·西登的古川登志夫,跟野島昭生、曾我部和恭等一起組成「Slapstick」樂隊而大受歡迎。而他們發售 的唱片也大賣,當然也有偶像歌手級的歌迷追隨了、而在全國各地舉行的演唱會,也經常是滿座的。其後也擔任了不少電視動畫的主題曲或插曲。

其實,我當時也有出過一隻叫《紫陽花》的單曲碟。可能會有人驚訝「為什麼夏亞會唱演歌?」吧,但我只是想「唱跟其他聲優不同的東西」,由於歌舞已經被小徹和三矢雄二選了,那就選演歌吧。
可是,當時找聲優演出的活動很多,我也被叫到幾個活動的台上,在他們唱完快板的流行歌後,到我上台唱演歌時,一直都在沸騰的全場頓時靜了下來。在燈光照射下,我心中一面想著「糟糕了……」,一面在台上唱歌。

「我的唱片賣得很好啊,如果當時簽了版權的話應該可以賺不少啦。」
往後,跟小徹談到唱片的事時、小徹這麼說。

「我是有簽版權啦,不過根本賣不出,如果那時是用不回貨的方式進貨就好了。」

成功與否,有時果然是要看時運的呢。

2008年2月11日 星期一

疑似回應

大家好!新年快樂!
這件事對我和身邊的人造成很大傷害,我承認我以前是好天真和好傻,現在長大了!
對於社會、公司同家人因此受到影響,深感抱歉。
未來我會積極面對人生,多謝傳媒關心,還有一群對我不離不棄的Fans。

完。


是日一點幾,因工作路過灣仔的英皇大門,已經見到一大班記者守候,以及更多無所事事的狗公,合力阻塞通路(你要知道,那一段軒尼詩道不是很闊的)。

對於她本人,我是沒甚麼想法的(我想她倆誰跟跟都弄不清),反正稿子都是英皇提供的吧。
房事...好小事,覺得沒錯便理直氣壯大大聲否認,「呢d係我既私事」不就顯得有承擔吧?當然,我沒奢望妳有。
反而英皇、以至整個娛樂圈,前後不一,莫說是道歉,連撤回「移花」言論也欠奉,現在被揭穿了,就閃閃縮縮出個模稜兩可的回應,真有夠道德。演藝人協會,出多份聲明可以嗎?挑。

P.S. 在她發表聲明時,站在其身後不斷大呼「支持阿嬌」的大批歌迷,你們看起來很他媽的白痴。這情形,我們一般會叫作「曲線」。

序章 往演員的階梯

最初的一步

我,池田秀一,在停戰後4年的昭和24年(1949年)12月2日,在東京中野區一個叫沼袋的小鎮出生。和其他跟我同一世代的人一樣,我的幼年期都是在復興東京的景色之中。
雖然戰爭的傷痕還留下不少,但比起這個,就像「長久苦痛後的希望」,全國都充滿著上升的志氣。當然東京這地方,在記憶中也是其中一個充滿活力的城市。


我就在東京小鎮一所小學讀書,只是一個極之普通的少年。
那時候娛樂的中心都是電影,可以說是日本電影黃金期的時代。我也一套沒漏,經常跑到附近兩間電影院去。兩間分別播映東寶系、東映系、松竹系、大映系、日活系等其中三套,每星期上演9 套,到現在還忘不了那種興奮,每日和同學玩比劍。同學還讚我「你很擅長被人斬」(現在想起來,這算是稱讚的說話嗎?)。雖然只是孩子間玩樂的事,但能夠和同伴共享那真實感和劍鬥場面的有趣,也要一定的秘訣。想來的我的凝聚力吧,連同級同學以外也聽到我的事。那時候,住在附近的朋友的母親問我:「要參加我孩子在上的兒童劇團嗎?」

朋友在上的,就是「劇團こまどり(知更鳥)」,在我出生前一年、昭和23年(1948年)成立的兒童劇團,雖然日後成了眾多名人輩出的名門兒童劇團,但當時只是成立沒多久的新興劇團。我的同窗火野正平、後輩的志垣太郎、森川正太也參加了,而再後輩的還有富永みーな、坂本真綾、浪川大輔等著名聲優。順帶一提, 內子玉川紗己子也是劇團知更鳥出身的。
我被朋友邀請加入劇團知更鳥是昭和33年 (1958年)的時候。東京鐵塔完成、長島茂雄加入巨人隊、第一次發行一萬日圓等日本戰後史的大事都是在那一年發生。因為年少,我對「昭和33年」這年份特別深刻。接受朋友邀請後,通過了劇團的考核入團、開始走上作為「演員」的路就是8歲的時候了。回想起來,並不是有著「想要當演員!」那種強烈的信念而踏出這一步,反而是「因為朋友在上」這種輕淡的心情。
對當時的我來說,不過是在上學以外,多一樣叫作「到劇團上課」的作業而已。

說到當時的大眾娛樂,除了電影之外,無線電的存在也是舉足輕重。特別是在日常生活上,收音機的位置可比現在的電視還厲害。當時劇集亦以無線電廣播為主,我們劇團的童角首先經驗的,就是NHK電台播放的電台廣播劇。可能因為我也很喜歡的關係,每星期收到5份劇本、放學後跑到NHK錄音室就成了小學時代的功課。
在當時的NHK電台廣播劇中,曾和「喜劇王」榎本健一、「ガラマサどん」的古川綠波、元祖多棲藝人德川夢聲、現在仍受廣大觀眾支持的巨星森繁久彌、不論電影或電視都備受歡迎的フランキー堺、「中年御三家」的小澤昭一等一起演出,成為我貴重的體驗。

作為童角入團,就此踏足劇集世界的我,並沒有特別的經理人,只是跟著劇團的老師走入錄音室、在30分鐘前和老師一同在電台休息室集合,體驗一次又一次的課業。
舉例說當等待著的老師說到「談談今天的內容」時,你想一想也不行,如果打開面前的劇本的話:

「為什麼現在才打開劇本?在來到錄音室前不全部記下可不成啊。」

就會這麼被罵。可以說,我作為演員的禮節和臨場工作態度,都是在那時候已經植根了。

當時的劇團每星期都有一次日本舞蹈、芭蕾舞、聲樂、演技等的課堂,但說到演技,就是抽取不同的戲劇或是電影的其中一幕,要孩子去唸。然後,就要問孩子那段對白是帶著甚麼感情、是甚麼的意思。當然是沒有明確的答案,但我想:是不是好好思考每一句對白的訓練呢?雖然不知道其他的劇團是怎樣的,劇團知更鳥就是那樣教的了。而那教導到了今天也是我演出的核心,現在的我在拿到劇本後,還是會反覆閱讀,「這句對白是在怎麼樣的心境下說的呢?」、無言的時候又會想:「他在下一句對白前又是在想甚麼呢?」、造出了我獨有的角色影像,有如在正式的收錄一般。
雖然是很瑣碎的小事,我作為演員的構成,都是從少年時代在錄音室內外所教的所支持。特別是電台廣播劇,跟以表情或身體動作演出的戲劇不同,不能不把角色的聲調、場景的狀況、心理狀態或個性100%表現出來。當然身為演員的我自己,不理解那場戲或角色也不能成立。因此演電台廣播劇的演員,事前浮現角色的印象比一般「露臉」的演技更重要。那時代的我,徹底地抓住這一點。

順帶閒聊一下,錄音室的便當也是當時的回憶。有趣地,隨著當日共事的演員身份不同,當天便當的等級也有所分別。
特別是NHK的傾向就更為明顯,當與榎本健一、古川綠波或德川夢聲一起時,就會有很美味的便當。所以我們那些童角,看到角色的分派表時,就會有「今天的便當可不得了啊!」或是「今天的沒甚麼大不了呢」這種失禮的評論。
一般最多都是油豆皮壽司和卷壽司,但如果當日的主角是德川夢聲的話,就會有鰻魚便當。當時可不是經常可以吃的東西,真是大飽口福了。

在我的日常生活的背後,時代已經由無線電廣播去到電視廣播了。才不過由昭和28年(1953年)開始的地上頻率電視廣播,在短短5年間已經向NHK以外5間民營電視台開放,節目的中心亦由轉播運動比賽或紀錄片,慢慢地移地電視劇集。隨之而來,我們兒童劇團的孩子在電視上演出的機會也增加了。
當然地,身處東京都內的知更鳥便得到不少童角的演出,而那機會很快也臨到我身上。
那是我入團後三個月左右的事,劇團受到日本電視製作要求童角的委託,所以老師便對上課的我說:「要試試看嗎?」

「可能會遇到有名的演員!」

我就滿心高興走到電視台去。

負責躲在屋子一角哭的孩子,術語叫作「がや」。不過第一次到錄影廠時,在跟劇團所說完全不同的氣氛中,即使叫我「在這兒哭吧」也不可能哭得出,大抵是覺得沒法子,導演就叫我「那麼,在這裡玩吧」,就這樣開始拍攝了。現在可能沒法想像,但當時的電視劇都是現場播映,而我演出的電視劇固然也是即時製作的了。比起拍我的哭臉,優先遵守播放時間自然才是對的。就這樣,我便演出了在電視畫面角落玩耍的小孩了。
雖然不是自豪的事,但這是我作為演員值得記念的第一步。

之後幾年,我的工作主要還是以廣播劇為中心,但電視劇的比例亦徐徐增加了。年幼的我亦感受到,日本已由戰後復興期,開始步入高度成長期了。


最初的連續電視劇


不知算是幸運還是不幸,即使那樣我仍沒有被劇團離棄,甚至在NHK少年連續劇、又或曾寫出《新八犬傳》、《布丁布丁物語》、《鳴門秘帖》等名劇作家石山透所寫、NHK星期五晚上8時起播出30分鐘的連續家庭劇《媽媽與我們》作為童角參與演出,也是那時不久的事。

那部作品,是以當時尚屬少見的彩色試驗式放送劇集而製作,由清川虹子和竜崎一郎(後改名為龍崎一郎)主演,我跟磯村綠、市川芳男三人作為童角,度過了一年的時間。《媽媽與我們》也是現場播放,而電視台同時錄影了,在午間再播放。
不過單就這件事來說,與其說是製作風格,不如說是因為已是大明星的清川和竜崎檔期太緊,最多只能一星期30分鐘罷了。當然當時的我是不懂那些大人的事,這只不過現在推想而已。
就是那樣,我在每個星期五晚上八時,都會站在數台錄影機面前,飾演一家中的么子。

我們這些演出者,在錄影廠裡一叫「開始」時,由開始一幕起30分鐘間,都要一口氣不停地演出。即使講對白途中咬到舌頭、碰到道具跌倒,都要裝作無事一樣繼續播放。而圖片播放方面,現在雖然有錄影處理或用電腦合成,當時是用由漫畫家畫上配畫的紙板上,寫上演員和工作人員名單,由工作人員一張一張地放於錄影機前,一切都是在現場播放的緊張感下進行。
說到我自己,跟早己成名的大明星清川和竜崎一起,令我感到既高興又有壓力。這一年的經驗,是讓我對臨場感銘記在心的作品。之後,我每星期都會有5~6套定期節目,忘我地過了幾年。

成了中學生後,我開始正式地踏入戲劇的世界。富士電視台將劇作家菊田一夫在昭和38年寫成的自傳《沒出息》改篇成電影劇,我飾演了菊田先生的少年時代。而在同年,東映決定由家城巳代治監督執導,把山本有三的著名小說《路傍小石》搬上銀幕,找了我去當主角。這兩部戲,是令我初次對演員這工作認真地意識起來的作品。
特別是《路傍小石》,能夠和很喜歡的美人演員淡島千景、曾多次模仿他比劍的名演員中村嘉葎雄共事,加上監督過美空雲雀的《悲哀口哨》、鶴田浩二的《雲流的盡頭》等名作的家城監督,是曾是電影少年的我無論如何都想參與的作品。但當時的知更鳥,因為是兒童劇團的關係,採取「學業優先」的方針,工作都只許在星期六下午又或休息日。由於拍攝電影意味著會花上很多時間,我已經抱著「不行吧?」的半放棄心態了。可是製片卻告訴我「在暑假拍攝」,亦得到中學的校長許可,我終於可以一償所願。

不過實際上,由於家城導演徹底追求映像的寫實主義,到了暑假完結了還只是拍了未到一半,拍攝時間比當初預定展了一倍以上,最終花了70日。在那期間,我背著劇團知更鳥的基本方針,每天都向學校早退。在《沒出息》將近完結時,由富士電視台改到東映的東京攝影所去,為了配合翌日早上開始的拍攝,我甚至要過著在附近的旅館過夜的生活。
而且,跟我慣常的錄影廠或錄音室拍的劇集不同,30分鐘的節目就拍30分鐘,由頭開始拍起,BGM也是同時錄音,但電影則是逐個場景、剪輯去拍,當然也不會跟劇情的順序去拍了。

那一天,拍到我飾演的吾一少年哭泣的戲,溫厚的家城導演一直忍耐著,等待我自自然然地哭出來。

……哭不出來。

在電影劇或廣播劇的時候,由於是順著劇情演下去的關係,在要哭的場景時,我的感情也到了最高潮。所以才可以自然地湧出淚水,突然叫我「哭吧」,一來緊張,二來情緒上也到不了那地步。當然錄影廠也沒有煽起情緒的BGM,在寂靜的錄影廠中家城導演和攝影師、助導、燈光工作人員屏息等著我的淚水。根本沒有去佩服「原來如此,這就是電影的現場嗎……」的空閒。

即使如此,家城導演還是多等了一會兒,不過他一定是想著「還是不行吧」,向身旁拿麥克風的悄悄說:

「眼藥水……」

因為家城導演對寫實主義的追求毫不妥協,盡可能的話都想拍到自然的眼淚吧。到了現在,想到這一幕的我還是覺得心痛。

曾有一次看過家城導演的另外一面。
在地方取景的某一夜,大家都進了飾演老師的嘉葎雄的房間內暢談。
喝了點酒的嘉葎雄突然說:「喂,不如到導演那裡去吧」。導演的房間這個,我們的童角一向都是很怕的,不過想到如何是跟嘉葎雄一起的話,我們便想去看看了。

到了房間,看到家城導演以一貫溫厚的笑容迎接我們:「終於來了嗎」。在那兒的還有助導和其他工作人員,好像是正在商討些甚麼,而被我們打斷了。

「怎麼了,習慣了點沒有?」

就這樣,家城導演陪了我們一陣子,不過在不知不覺間便忘了我們的存在,與助導他們展開激論。

「甚麼是電影?」
「為什麼這部電影?」

我們都被雙眼發出炫目的光輝、口沫橫飛地,猶如少年人一般的談話的家城導演壓倒了。

「電影導演真厲害!」
「我也要當導演!」

這樣的想著。

在和家城導演一起的70天裡,是我的心被熾熱的思念緊抱的一段貴重的日子。

由於導演是沈默寡言的人,結果在拍攝中沒甚麼機會跟他交談。不過在數年後,我在和渥美清一起工作了半年左右的定期節目中,導演擔任了那節目中其中的幾份劇本。在我跟他打招呼後,他記起我來。

「你還好嗎?」

導演用他那始終未變的眼神,向著我微笑。

「請好好加油吧。」
「謝謝你,有機會的話改日再……」

至今我還是不會忘記,在電視台的走廊下導演回去的背影。

結果在那次後,我也沒機會與導演細談。不過在拍攝《路傍小石》時拍下的那張妙極的劇照,我至今依然好好珍惜著。



裕老師 ── 石原裕次郎的回憶



多虧那些主演的劇作大熱,我又再次體驗到無可取替的相會。
能夠跟日本電影黃金期的大明星石原裕次郎合演,全賴我演出《沒出息》所賜。石原裕次郎的太太北原三枝,亦即石原 まき子,是《沒出息》的熱心支持者,「找池田秀一吧」推薦了我做對手的角色。

當時是裕次郎先生設立石原 PROMOTION 藝能公司不久,聽說是試著出入電視圈的時期。而第一套的就是在昭和38年(1963年)把哥哥石原慎太郎的著作《死之博物館─小小的鬥爭》製作成電影劇這計畫交給富士電視台。作品是講述得了腦腫瘍時日無多的少年,與與少年家中司機交流的故事,主角當然是裕次郎先生,而我就被擢升去飾演那少年。
當時已經是銀幕上的明星,大受歡迎的石原裕次郎,他的影迷一定會想「為什麼要演這麼老套的電視劇」吧,但對打算擺脫過往動作路線的裕次郎、以及希望得到有不少石原文學狂熱支持者的慎太郎作品劇集化權利的富士電視台來說,卻是一致得不過的結果。

我第一次遇上裕次郎先生,是在錄影廠的彩排室裡。在打開門進來的一瞬間,我也被散發出壓倒的明星風采的裕次郎先生的存在感嚇了一跳,到現在印象還是一樣的鮮明。不過不服輸的我,想著「會輸給你嗎?有空隙的話一定壓過你」的對抗著,這就是「年輕氣盛」的傢伙吧。
彩排開始後,裕次郎先生就開始抽未切的駱駝牌煙,可能是跟電影截然不同的電影劇現場,裕次郎先生也會有緊張感吧。電影的話會在佈景中彩排,但預算有限的電視劇就要在甚麼都沒有的房間裡彩排了。佈景和道具的位置都用粉筆畫在地板上,我們演員就要一面想像那些佈景,一面配合大家演出的時機。
理所當然地,對一直都在電影界活躍的裕次郎先生還是第一次經驗,因為掌握不好而有點不耐煩。

「呀、那是甚麼來的?」

指著地板上的粉筆印,裕次郎先生小聲地問我。

「那是門喔。從那兒進來就可以了。」
「不好意思,謝謝你。」

還向著只是中學生的我鄭重地低頭道謝,對我來說是不能想像的事。

「嗯,這樣子是抓不住感覺的呢。在這兒再做也沒太大意思,還是搭佈景吧。所以今天的彩排要中止了,明日認真再來過吧。」

第二天,我到彩排室露臉時,就告訴我馬上到錄影廠去。感到不可思議的我一打開門,雖說只是急就章的工程,但總算已經搭好了佈景。雖然也為一夜間搭好佈景的富士電視台美術人員的努力嚇一跳,但也為令之實現的裕次郎先生的魅力而感動了。

「秀老師,早安。」

在佈景中的裕次郎先生對我說。我說大明星的裕次郎不該稱呼我這中學生做「老師」吧,

「雖然秀老師只是中學生,但作為電視劇演員不是我的前輩嗎?所以在電視方面有不明白的地方請你要教我啊。」

這麼的輕輕笑著說。當然那是裕次郎先生說笑之辭了,

「那麼,我也叫你做裕老師吧。在電視可能我是老師,但如果在老師的電影中演出時請你要當我的老師。」

這麼回答後,他爽快地笑著說OK。

錄影一直去到深夜。由於是裕次郎先生的作品,日活電影的照明工作人員也趕來幫手支持,帶著反光板等到錄影廠。由於要仔細地拍而花上很多時間,結果很多時都是在等。想起在那時跟まき子夫人、裕次郎先生3人一起談天的事。

裕老師湘南時代的事。製作電影的夢想……
裕次郎先生熱話時的眼神,還有溫柔都看著他的まき子夫人……
全身黑色衣裝的まき子夫人,我現在仍記得在還是中學生的我眼中是多麼耀眼。

拍完劇集後,裕次郎先生就隻身前往美國參與好萊塢電影《飛行大競賽》(Those Magnificent Men in Their Flying Machines, or How I Flew from London to Paris in 25 hours 11 minutes),而我就開始NHK《次郎物語》的工作,一陣子沒有聯絡。不過在裕次郎先生歸國後不久,就約我「一起吃個飯吧」。

「裕老師,好萊塢是怎麼樣的?」
「秀老師,好萊塢可厲害了!每個演員都有自己的專用巴士,入面又可以煮食又可以洗澡,也哪兒取景也暢行無阻,日本電影界果然是比人家晚呢。」

如此的跟我談美國的拍攝經驗。後來,裕次郎先生十分注意拍攝的環境,努力引入大型的取景巴士和運送攝影器材的拖車、是因為好萊塢的經驗給他很大的影響吧。

「裕老師,好萊塢一定遇上好女人吧?」

只是高中生的我,問了一條有點兒大人的問題。

「娜妲麗華(Natalie Wood)很漂亮喔。」
「咦!遇到娜妲麗華嗎?」

當時,我很喜歡《西城故事》內的娜妲麗華,比起裕次郎先生談到他對好萊塢製作風格的感受,我對他碰到憧憬的好萊塢女星一事更為羨慕。還有,當時還收到伴手禮和附上的信。那封信我至少還好好保存著。

在那之後過了差不多10年時間的昭和49年(1974年)、我客串當時日本電視台的招牌劇《向太陽怒吼!》時,在取景的地方又碰上了裕次郎先生。大家演出的場景都不同,他在不遠的地方說:

「秀老師,很久不見了。」

他看到了我。看到那大明星走過來,周圍的人都很嚇了一跳:「為什麼他會認識池田?」裕次郎先生就是那麼隨和的人。雖然之後還有2次客串演出,但無論時間再過也不會褐色,裕次郎先生那明星的風釆,我現在還歷歷在目。

之後電影被的《死之博物館─小小的鬥爭》和《黑部之太陽》也有找我演出,但卻遺憾地實現不了。昭和62年(1987年)7月17日,裕次郎先生到了另一個世界,結果,我在電影現場稱呼裕次郎先生為老師這事,最後也成了實踐不了的約定。
即使如此,我仍將裕次郎先生教我作為演員的種種銘記於心,現在也對裕次郎先生說:

裕老師。


被鍾愛的「次郎少年」時代


我在中學2年級時──昭和38年(1963年)在《沒出息》和《路傍小石》中全力投球,不知不覺間就過去了。翌年《沒出息》播完,與此同時《路傍小石》亦在全國的東映系電影院播放,得到甚高評價,令我感到很高興。

然後在那個春天,我就遇上了我童角時代的代表作《次郎物語》。
少年文學大家下村湖人所寫的《次郎物語》,是以沒落了的舊士族少年的觀點,描述昭和初期走向軍國主義的日本的少年文學傑作。這部作品會被選中作為NHK綜合電視招牌系列「少年劇創世記」的其中一作,也是自然的事。不過雖說是招牌系列,由於是青少年向題材的關係,基本上預算也是很低的。
當時都內同一錄影廠,正在拍攝大河劇《赤穗武士》,我們就一面看著他們用最新的錄影器材和最新的剪接技術,一面拍攝《次郎物語》。
我們這些演員就繼續在現場播放的緊張感下拍攝。雖然是全程都是錄影的,但當時的剪接是非常花錢的,即使是小孩子的我也聽說過「一個剪接要花數萬日圓(現在的數十萬日圓)」,若不是NHK招牌的大河劇,根本不可能用上剪接。而低預算的青少年部劇集,就更加沒有這種餘裕了。
所以我們這些演員,就和一直以來的現場播放劇集一樣地,由開始到尾一口氣實時演出,如果中途出現了NG的話,就只有從頭開始重新拍過。對白或動作都不容有失的狀況依然未變。在室外取景的場景雖然會用膠卷另外拍攝,但膠卷部份的錄音,也是和錄影廠中的拍攝同時進行,所以在去到膠卷部份那短時間中就要換好戲服、搬動佈景了。當然BGM和效果音也是同時收錄的關係,所以對演出者和工作人員來對也是一連串的緊張。

然而,即使現場是那種狀況,《次郎物語》依然大獲廣泛年齡層觀眾的支持得到高收視,而ペギー葉山所唱的主題曲也大熱,結果成為國民少年劇、變成長達兩年間的 長期系列。飾演少年本田次郎的我,對自己演技受到好評固然高興。不過正如之前所說,劇團知更鳥是以「學業優先」,所以拍攝都是限在平日放學後、星期日和假期。現在回想起來,印象最深的是那兩年是馬不停蹄地奔波過來的。

全賴全國播放的高收視劇集,到處都有人溫柔地叫我做「次郎」。可是被大家鍾愛的次郎少年的形象,反而令我更難擺脫次郎這角色。之後一段時間,我都被品行端正、充滿正義感、逆 境中向上的「次郎少年」形象所困,不能拍這種形象以外的角色。作為演員的我,變成要跟「次郎少年」這形象戰鬥了。
這場戰鬥,意外地在我飾演夏亞後才打上休止符,不過那是後話了。
總而言之,我的童角時代,不管是哪部作品也好,一直都是「穿上破舊衣服的少年」。


無心插柳的「聲優」工作


《次郎物語》完結後不久,我就參與了TBS連續劇系列的「POLA電視小說」第一作的《三人之母》,飾演主角書法家沖六鵬的思春期。
電影方面則有在昭和43年(1968年)丸山誠治導演的大作《連合艦隊指令長官 山本五十六》和鍛治昇導演的《禁斷的果實》等演出,還有TBS 的少女向劇集《美人可以嗎?》或者愛之劇場《冰點》、《越前竹人形》,以及朝日電視台的《野菊之墓》等。不過每一部都是圍繞著《次郎物語》的形象,我的角色開始變得只有一個模式。
在那時候,宮內幸平走來問我「要不要試試配音?」,大概是我24、5歲的時候吧。在那時起,我已開始想擺脫《次郎物語》的童角形象了。
宮內對我來說就像親戚差不多,他當時已經是為《一休小和尚》中的和尚、《飄零燕》中的叔叔等角色配音,在聲優的最前線活躍中了。由於是宮內介紹的,雖然跟平時在錄影機前演戲不同而擔心為別人的戲配音會不會很難,但還是在「不如試一下吧」的心態下推開了錄音室的門。

在這裡要稍為說明一下的是,動畫的場合是使用「After Recording」的縮寫「アフレコ」這字,而西片或海外劇集那虐,本身已有聲音而要換上日語的則叫作「アテレコ」,雖然不知道正確的出處,不過想來應該是「声を当てるレコーディング」之略。不過最近不管動畫西片好像都全用了「アフレコ」,用「アテレコ」就會暴露了自己的世代。

那應該是昭和49年(1974年)還是50年的事吧,拜託我去配音的那部作品名已不記得了,只記得是NHK的一集過的海外劇,講述列車強盜3人組的故事。製片的是近年以《藍色生死戀》捲起韓流的平塚輝雄,一起演出的有津嘉山正種和安原義人兩位。當時二人也是初出道不久,而我也是第一次到配音現場,當然是第一次打照面了。
當時的西片配音,由於器材性能問題,不能夠中途停止。演員一旦出錯就不能繼續了。所以,一起演出的人,都要理解大家的習慣、呼吸和對白的速度等才成。
可是,實際上卻沒有那麼多時間彩排,所有人都是在數日前才集合到錄音室看原片。當然地不可能會有字幕了,單是追看自己的角色(當時是黑人青年)已是竭盡全力了。當確認到那場戲而看一眼劇本時,那場戲已經完了。
不過正式收錄快要到了,我無論如何不把握到自己的角色不成。於是我向製片和音響監製要求再來一遍,潛入了給那天沒出席的演員用的彩排。儘管如此,在我緊張不安地找對白的位置時,當時活動的老練聲優久松保夫,已經起勢地翻著劇本了。

在童角時代由於有認識的人,所以總是得到溫暖的對待,但今次幾乎都是第一次見的人,當中應該有「露臉的傢伙來我們這麼幹甚麼啊」這種想法的人吧。雖然感受到疏遠感,但我在聲優方面始終是新人,也不好說甚麼。老實說,「我不習慣這世界呢」,是我完成這工作後的感想。
雖然自己是在糊裡糊塗中完成工作,但平塚卻很喜歡,在日後《大西洋底來的人》(Man From Atlantis)這美國電視劇系統中更擢升了我去配男主角,不過這也是後話了。

初次錄音的時候,雖然是抱著「不會再當配音了!」的心離開錄音室,但偏偏沒多久,就有人找我配安德烈·卡葉(Andre Cayatte)執導的《為愛而死》(To Die of Love/Mourir d'Aimer)中布魯諾·普拉達(Bruno Pradal)的角色。想到之前的事當然令我感到躊躇不決,但當知道對手戲的安妮姬拉杜(Annie Girardot)的角色是由奈良岡朋子演出後,我就回答了「請務必讓我去演」。奈良岡跟我從小孩時開始已經一同演出過很多次,心想這次可以向她好好學習。
跟奈良岡一起演出,令我覺得配音前的高牆開了一個大孔。奈良岡的演技,在配音現場也是非常自然地演出自己的角色。「配音」這二字,對自行營造角色形象的自己來說,跟只要集中,就不管甚麼的戲也能「營造角色」這一點沒分別。不強配合螢幕上的演員,只要自己去演從劇本中所感受到的形象就好了。雖然不擅長配合映像,不過只要幹幾年一定可以習慣,而想到技巧問題時,我背上的重壓感頓時消失了。
全靠跟奈良岡一起工作,我才理解到「聲音的工作」的有趣。

將西片的演員映像,配成日語的戲,並不是模仿外國演員。要理解故事和角色,並以聲音傳達給觀眾。簡單來說,就是跟我小時演廣播劇一樣。比起聲線跟螢幕上的演員相似、又或完美地夾好口型,最重要的不是感受演員或導演如何打造這角色,然後將那空氣用用日語固定嗎?畢竟是日語版啊。
察覺到這一點後,對我來說,「聲音的工作」變得有點兒有趣了。

之後不久,就到我參與《根》(Roots) 試音會了。
《根》是由美國作家亞歷克斯·哈利(Alex Haley)眺望自己家族史的作品。由18世紀非洲青年昆塔·肯特(Kunta Kinte)被擄到美國當奴隸為起點,再描寫直到1865年奴隸解放為止4代人的人生,是啟發美國由建國期至近代的黑暗面的作品。在1976年製作成每集 1.5小時、合共6集的迷你劇集。而劇中音樂由昆西鍾斯(Quincy Jones)更成了一時話題。
這劇集獲得了艾美獎和普立茲獎,放閔後在全美捲起了一陣「根」的熱潮,日後還生出了迷你劇集這一類型。
日本在全美播放後1年的1977年,由朝日電視台取得播映權而製作日語版。但其實在我接受試演時,對《根》這套在美國變成社會現象的作品壓根兒一點也不曉得,只是從經理人口中告知「好像是很有趣的作品,要去一下試音嗎?」,而開始覺得配音有趣的我,想著「呀,試試看吧」而去。
當時27歲的我,通過了試音,得到了主角昆塔·肯特的角色,負責飾演他的少年期。在映像方面,最近以《星艦奇航記》(Star Trek)活躍的李佛·波頓(LeVar Burton)飾演他的少年期、中年期以後則由後來在《白宮風雲》(The White House)演出的約翰·阿莫斯(John Amos)負責。
順帶一提在日本播放時,李佛·波頓來了日本,朝日電視台還製作了特備節目還我與他面對面,記得他是一位天真無邪、十分開朗的青年。
後來推出錄像版時再度為那劇配音,那一次就由少年期至老年期都一併配了。平成17年(2005)春天發售的DVD Box中,也收錄了那次配音。
收錄錄像版的時大概是我45、6歲的時候。

「可以再演昆塔·肯特嗎?」
「不了,不能一直當下去吧。人家的演員(負責昆塔·肯特)都轉了好幾次,像電視版般分開世代不是更好嗎?」

當初我對那要求是很迷茫的、但實際上演了各個世代後,都能夠和昆塔·肯特重疊。當然中年期和晚年的世代,跟我自己的年輕接近是主要原因,但能在聲音的演技上表現出各個世代的不同,對我來說也是很有趣的經驗。
經宮內的介紹,雖只是開始不久的聲音工作,但對摸索終結童角時代的演員之路的我來說,「聲優」這工作讓我感到有些新的東西,變成刺激的事物了。


與電視動畫的相遇


作為聲優演出了幾次海外劇集之後,當然認識多了聲優的熟人和朋友,但最初完成錄音後,我都是快快的回去。
而向這樣的我打招呼的,就是在《多啦A夢》中飾演初代胖虎而著名的立壁和也。我跟立壁是在《大西洋底來的人》一同演出的。《大西洋底來的人》播放時雖然是在比《機動戰士鋼彈》為遲的昭和55年(1980年),但製作日語版卻是昭和53年(1978年)左右的事。
恐怕在立壁眼中看來,我是怎麼也習慣不了錄音的現場,覺得我很可憐吧。於是對著收錄完結、一如以往地馬上離開錄音室的我說:

「我們錄音後經常都會喝上兩杯,池田你喝不喝酒的?」
「我很喜歡酒啊。原來大家都常一起喝酒的嗎?這麼好的事該早就告訴我嘛。」

由於我通常都是駕車到錄音室的,當然不可以飲酒駕駛了。

「那麼,下星期我放好車後,那時一定會去。」
「哦,那下星期等你了。」這樣笑著回答我。

就如約定,在接著下星期的錄音完了後,我就跟立壁的共演者一起去喝酒、以後更和他們成了酒和麻雀的好友。回想起來,如果沒有立壁先生,我跟其他聲優同伴之間都會一直有隔閡吧。立壁跟他豪快的演出完全不同,是個很關心周圍的「溫柔大哥」。除了我以外,一定還打破了其他很多聲優的牆壁吧。然後,立壁為我準備了一個我永不忘記、重要的相遇。

跟立壁去了一次之後,之後都經常跟他一起去喝酒。有一天,一起進了酒館的立壁對我說:

「有個想介紹給你的人,可以嗎?」
「嗯,可以啊。」

我不加思索地回答了。在和立壁一面飲酒一面談聊一會後,有個人向我們打招呼。笑咪咪的立壁向我介紹:

「小秀,這位是松浦典良。」

松浦是作為動畫的音響監製,從手塚治虫設立的「虫Production」後就已參與了動畫製作,獨立以後都在很多作品中留名。而立壁亦在很多作品中跟他一起,成了經常一起喝酒的友人。
為初次見面乾杯後,談了一會就發現松浦跟我同樣是中野區出身,而且更是同一小學很近的前輩,結果我和松浦混熟根本花不了很多時間。
隨著三杯酒進,慢慢就談到戲劇和電影的事。

「池田你當不當動畫的?」
「不了,單是西片配音已經用盡全力了。雖然很沒用,但這就是現狀了。」

還以為這話題在那天就會完結。
之後幾次跟松浦去打麻雀或喝酒時,都會問我「真的不打算當動畫的嗎?」
我都會用「有機會的話再說」推託,但有一次醉得厲害了(雖然我的情況大多都是「醉得厲害」),於是順口而出:「凡事都要經驗一下,讓我試一次吧。」

「好的,有的話我告訴你吧。」

聽到後滿面喜色的松浦就告別了。
而劇本送到我所屬的事務所時,是之後一陣子的事了。封面印著《無敵鋼人泰坦3》【第21話 用音樂征服萬丈】,而我的角色是個叫拉迪(ラディック)的音樂家。
在迷惑中我打了電話給松浦。

「這個膠卷,事前可以看吧?」
「嗯,在正式之前的彩排時會看一次。」

我被這答案嚇了一跳。現在的我固然明白,在電視動畫那麼趕緊的製作狀況之中,不會有給聲優用的預覽會,但當時的我沒有那種知識。我拜託松浦「只看一次是抓不住角色的,可以讓我早點到錄音室先看一看嗎?」
進了錄音室,松浦安排了的膠卷已經放入放映機中。粗略地看了一次,但還是不很明白。而且我的角色拉迪,突然,變成了叫作「機械獸」(メガノイド)的巨大怪獸。

「當然變了身做怪獸時,會由其他人來配的吧?」
「不,那個也是由小秀你當。」

對我來說猶如晴天霹靂。
這可不得了了。為了把握好自己的角色,我借來了用作剪片的看片機,在正式前最後一刻為止,將自己所擔當的角色──拉迪的畫像和對白的時間好好確認。
就在這樣做的期間,《無敵鋼人泰坦3》的主要演員陣容都來了。日後在《機動戰士鋼彈》一同演出的白石冬美、鈴置洋孝和井上瑤,都是在這錄音室中初次見面。
在實際開始演時,在發現機械人動畫的配音比我想像中更難。
那時候多少已經習慣了的西片配音,是一面看著膠卷,一面聽由耳筒傳來的原對白作為指引,再講出自己的對白。但動畫就沒有這種原音可以倚賴了。而最重要的是要追上速度十分難,在收錄完結後,我嘗到我演員人生中從未體驗到的疲勞和倦怠感。
坦白說,我已記不起當時演了甚麼了,事實上我在那時,只是想著「這是最初也是最後的動畫了。」


《無敵鋼人泰坦3》完結



《無敵鋼人泰坦3》完結後,不時也會有跟松浦去打麻雀或喝酒的機會,他也邀請過我「還當不當動畫?」,不過汲取過《無敵鋼人泰坦3》的教育,我婉然拒絕了。

「不用了,我已經充分見識過了。」
「啊,《無敵鋼人泰坦3》已經完了呢。新節目呢?」
「哪套作品也好,我是不會再當動畫的了(苦笑)。」
「別這麼說嘛,單是去試演會露露臉也好吧。完了之後再到錄音室附近喝不就好了。看,你的杯空了。」

我想,大概就是這種交換條件了。
雖說對於怎麼樣的作品或多或少都有點好奇,但老實說卻沒有興趣。一開始時是抱著「不是要去演,只是去試演會的話可以了吧」這種傲慢的態度去參加試演會。

那新節目的標題,就是《機動戰士鋼彈》。
而那次試演會,就是要決定主角──亞姆羅·雷的試演會。
我從沒想到那一日,會大大改變我日後的人生、只是想著「快快收錄好語音樣本,然後跟松浦去喝一杯」。夕陽西下中我進了都內一座大廈的玄關,在打開了其中一間房──松浦所屬事務所的大門的瞬間,對我的演員人生來說,第二次的轉機到訪了。

那是昭和53年(1978年),差不多年末的時候的事了。


2008年2月10日 星期日

與Moly & Moji (自稱)

一批網民網民發起遊行,抗議警方以大量人力調查藝人淫穢照,有雙重標準。

遊行的網民由維園出發,遊行到警察總部,稱有逾五百人參加,但警方指參加者有230人。

遊行網民不滿警方在藝人淫穢照案件中,動用大量人力,指警方拘捕個別人士時是選擇性執法。又有遊行人士指,警方偏幫有錢人。當他們到達警察總部時,要求警務處長鄧竟成接收請願信,但遭到拒絕,現場人士報以噓聲。


我有去遊行,幸好沒有上鏡。(不過他們很多人都把我當作是糾察,將標誌呀水啦往我手裡塞...)

先說一下傳媒報導人數問題。
由於排在前列,主辦者曾用大聲公大聲聲在我耳邊說「係警察總部既人已經超過400人」(只報過一次人數),而我肉眼所見則至少有300(過了銅鑼灣SOGO時還有人在維園),警察出名喜歡報細數,而某些媒體而代遊行人士誇大,讓人對比警察數字時認為遊行人士報大數?

老實說,他們的立場跟我有少許不同。他們搞不清皇仁尖子以及鍾亦天要坐8星期,其實與警察無干,禍首是法庭....(汗)。不過既然同行,也不好意思指正他們了。
而且,爭取民間電台的阿牛和長毛(社民連)混入其中,也令我相當不爽,感覺是被脅持了。更不爽的是媒體說「遊行以社民連為首」,他們明明排隊尾的說....

臨完場時發生了小插曲,一位持報刊風月版剪圖的女士打算張貼圖片在警察總部被制止,一個應該是職業示威者推波助瀾,惹來一陣衝突。唉,就讓她貼了,待人散去後撕掉不就好了嗎?

嘛,也不是不能理解的,沿途聽著網民的謾罵,心情應該不會太寬容就是了XDDDD



完了後,跟Moly & Moji (自稱) 兩位去了左圖的食店醫肚。

說笑的,是這一間才對。→

地址 :
旺角彌敦道639號雅蘭中心6樓E鋪
電話 : 3188 2555
菜式 :雲南菜
消費 : 每人 $60

阿詩瑪雲南風味軒阿詩瑪雲南風味軒阿詩瑪雲南風味軒阿詩瑪雲南風味軒

味道還不錯,就是份量少了一點。

雖然《戦士の記憶 》(射擊遊戲)枝槍好重,很易死(藉口),不過成功出到修羅双連撃(其實發動條件係點架??XDDD),好滿足地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