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夏亞的相遇,就如前面所說是在試演會之中的事,記憶所及是昭和53年(1978年)年末了。那時候,除了安彥良和畫的角色和簡單的故事說明外就甚麼也沒有,所以我可以說是單憑安彥所畫的夏亞像所感受到的靈感,而接了《鋼彈》這工作。
雖然那時只是初次看到安彥的畫,但那尖銳的筆觸中、加上圓潤的線條,連外行的我也感到他的魅力。也是因為這樣,我才起了演夏亞的念頭。
記得初次與安彥見面的時候,是昭和55年(1980年),在由德間書店的「月刊Animege」雜誌所舉辦的「第一屆動畫格蘭披治大獎賽」頒獎禮時的休息室中。當時動畫製作者部門是安彥,而角色部門則選了夏亞。
看到那鮮明而充滿迫力的畫後,我自作主張的將安彥想像成一個更加神經質的人,不過實際遇上他時卻是完全相反,是個看來溫厚、說話穩重、溫文的紳士。
雖然有點失禮,不過我內心那「噫!怎麼這麼普通的人,可以畫到那麼厲害的畫啊?」的驚訝都現在還十分鮮明。
同樣是「第二屆動畫格蘭披治大獎賽」,安彥再次獲得動畫製作者部門獎,不過安彥好像以「我不太喜歡這種隆重的場合」為由辭退了獎項。安彥就是這種人了。
現在,安彥也以漫畫家的身份,在角川書店的「月刊Gundam Ace」上用《機動戰士鋼彈 THE ORIGIN》的形式,描繪用安彥一套的詮釋和演出的第一作《機動戰士鋼彈》。特別是由平成16年(2004)的9月號起開始展開原創的劇情,可以在電視 版中沒描述到的夏亞與亞爾黛茜亞的過去,看到安彥絕妙的遣詞。還有夏亞在士官學校引發叛亂、與拉拉相遇等等,不禁令我想「如果我可以再年輕一點的話,也想 替這對白配音呢」。
之前,在「月刊Gundam Ace」的總編輯古林英明安排下,終於如願與安彥對談,才知道安彥在不同的分野上,都有很深的造詣。由那麼堅固不動的的劇作家安彥筆下畫出來的夏亞像,就 是在長年與夏亞共步的我眼中,也反映出非常有魅力的角色。在少年時代還只是普通人的面孔的凱斯帕爾,經歷了與父母生離死別、遇上政治的陰謀後,慢慢變成一 個目無表情的青年,這跟我心目中所想的夏亞像十分有共感。已近還曆之年的安彥,竟然還有可以畫出這個有生氣的青年的感性,這令我感到很羨慕。
在那次對談中,都是我在聽安彥說話,下次可以見到他時一定要好好的談。
夏亞在第一組戲中就要死!?
讓我們分析一下富野由悠貴這是,「其實是不是很想當夏亞的呢?」吧。
從錯從某位工作人員出聽說「夏亞可能會在第一組(第1~13話)左右就會死了」。剛好這時夏亞因為殺了卡爾馬而被左遷,不過富野導演可能正在煩惱也說不定。
夏亞:錯不了。是木馬。
本恩:不過,把錄影帶送來的兩部葛克都已被幹掉了。
夏亞:這種程度是當然的了。那部機動戰士可不是量產型的那種便宜貨。
本恩:不過,實在是太可惜了。
夏亞:哼,那不要緊。我也想用自己這雙手去打倒它。
本恩:是?
夏亞:很孩子氣吧。嘿,沒錯,因為它是曾經傷害過我自尊的機動戰士呢。
《機動戰士鋼彈》第26話【復活的夏亞】
夏亞由第12話【吉翁的威脅】中退場後,直到第26話【復活的夏亞】為止,都從故事中消失了。在那期間,蘭巴·拉爾、黑色三連星和馬·克貝等重要 角色,都取代了他在故事中出現。然而,不像亞姆羅這些被捲入戰爭中的白色基地船員、他們是完全以戰爭為生的大人。而夏亞則是被設定為兩邊都不屬的人物。雖 然他是吉翁的軍人,但如同大家所知的一樣,他參加一年戰爭,是有著極為個人的想法。可是,如果那目的單單是「向薩比家復仇」的話,作為描述戰爭的大河劇的 關鍵人物,這角色未免太弱了一點。
富野導演在這空白的13話中,應該是在推敲夏亞這角色的著地點吧。
夏亞在再出場的時候,也承認將鋼彈視作「想親手打倒的對手」是很孩子氣的想法。夏亞如果只是要達到向薩比家復仇而使盡權謀術數的話,根本沒必要執著於極為個人的戰場層面。夏亞要回到故事的中心,就要為他重出戰場設定新的動機吧。
視乎情況,富野導演可能會在夏亞再出場時殺了他也不一定吧。而我把夏亞演成「能幹」和「帥氣」,也許這符合了富野心目中所塑造的「理想的人」吧?
夏亞:我加入吉翁公國,從高校進入士官學校,也是為了接近薩比家了。不過啊亞爾黛茜亞,我從那時起也稍為變成大人了。我領悟到單是聯邦打敗吉翁,人類也不會得到真正的和平。
雪拉:為什麼?
夏亞:是新類型人的出現。
雪拉:因為亞姆羅是新類型人嗎?
布萊特(從麥克風中聽著二人對話):新類型人?
夏亞:嗯。如果是與那種新類型人為敵的話就不怎有趣了。也就是今後要不擇手段了。
雪拉:真巴·拉爾告訴過我,新類型人是人類全體都應改變成那樣的理想。既然如此,就應該沒必要與新類型人為敵啊。凱斯帕爾哥哥,哥哥你在想甚麼?
夏亞:我已說過要不擇手段了吧。亞爾黛茜亞你快離開那艘木馬吧。
雪拉:木馬?那白色基地嗎?
夏亞:啊。我留了可以大概讓你從這裡離開到地球的金塊給你。在地球好好渡過一生吧。我已經不是你所認識的哥哥了。
雪拉:哥、哥哥!
夏亞:你明白我為何要戴上面具嗎?我已經捨棄了過去了。
雪拉:哥哥……。
夏亞:亞爾黛茜亞,可以讓我再看一次你的樣子嗎?
雪拉:請你再想清楚啊,哥哥。
夏亞:很漂亮啊,亞爾黛茜亞。戰爭跟你不相襯的,離開木馬吧。
雪拉:哥哥!凱斯帕爾哥哥!
《機動戰士鋼彈》第38話【再會、夏亞與雪拉】
結果,為了讓夏亞回到故事的中心,富野導演發明了「新類型人」這概念。為這作業而付出大量勞力的富野導演真的很強。
富野導演這麼勞苦也要把夏亞叫回來,一定是因為在他所描繪的劇中,夏亞已被孕育成不可或缺的存在了吧?夏亞在故事的中央復活的同時,新類型人亦成了《機動戰士鋼彈》中的新的軸心。
我想恐怕在那時候,富野導演已經被日昇告知 《機動戰士鋼彈》要在第43話完結的方針了。只剩下6集,選擇取捨的必要性迫在眉睫。於是富野導演將之後亞姆羅與夏亞、拉拉與雪拉的事濃縮,將故事構築得簡單一點,再以戲劇性地畫龍點睛,富野導演的手法叫人咋舌。
雪拉:哥哥,請收手吧。你跟亞姆羅應該沒有仇恨吧。
夏亞:可是,只要是不可讓他成為的敵人的對手的話,在能殺的時候……。
雪拉:哥哥的敵人不是薩比家嗎?
夏亞:打倒薩比家之類的,已經是其次的事了。亞爾黛茜亞,吉翁滅亡之後就是新類型人的時代了。如果亞姆羅明白我所說的話……當我的同志吧。拉拉也會高興的。
亞姆羅:甚麼?
雪拉:哥哥,你在說甚麼……。
《機動戰士鋼彈》第43話【脫出】
隨著拉拉或亞姆羅的新類型人出現,夏亞預感到新時代的到來,要把單純被利用做戰爭道具的亞姆羅視為障礙而排除。夏亞在後半的行動,都可以用「打倒薩比家之類的,已經是其次的事了」這一句話作為象徵。
《機 動戰士鋼彈》原本是應該有4組戲(52話)的,但由於諸般事情,結果要壓縮到43集。但就這來說,把內容濃縮、令主題更加明確,結果而言不也是很好嗎?當 然對富野導演來說就非常辛苦了,對於他在這種狀況下依然能描繪出《機動戰士鋼彈》這名作的手段,實在是從心底裡脫帽致敬。
《機動戰士鋼彈》對我而言,也是第一套定期參與的動畫作品。最初我是不明白富野導演心目中的夏亞是怎樣的,因此我很感謝儘管這樣仍忍耐著我,讓我有機會說出數多出色的對白的富野導演。
說到底,我對演出夏亞的我來說,《機動戰士鋼彈》的原點始終是由富野導演寫出這麼有魅力的故事和對白、安彥畫下出色的角色,再加上我在重重的偶然下選上了夏亞而成的。
天才‧富野由悠貴
再多寫一下誕下稀有的名作的富野導演的事吧。
我跟生出《機動戰士鋼彈》的肉親、有著特異的才能的富野導演相識了差不多30年了,不過卻沒有在工作以外私下交往的記憶。
即 使如此,從電視版《機動戰士鋼彈》到劇場版三部曲、《機動戰士Z鋼彈》、《機動戰士鋼彈 逆襲的夏亞》、之後到《機動戰士鋼彈》DVD版,還有今次的《機 動戰士Z鋼彈》劇場版,我們每幾年就會工作上碰面。在拿到《機動戰士鋼彈》第1話【鋼彈站立大地上】的劇本,初次在錄音現場看到那影片的時候,就已經有這 不是普通的料子的印象了。現在每次回想起,「怎麼了,這是甚麼?」的感覺就越強烈。
富野獨特的對白腔調(我稱為富野腔)、嶄新的鏡頭使用,想不到在動畫的世界也有這樣的人。能夠遇上這種富野腔,「我也是個好運氣的人呢」。
雖然我友人Gackt也曾說過,我認為對白也是一種「歌」。
在對白當中也有微妙的音階。而富野的對白,就像到處也附上了音符一般。遇上這種作品可不是常有的事。
之前也說過,我演出夏亞後,從沒有跟富野導演談過如何營造角色之類的事。恐怕富野導演自己本身,最初也在想著「究竟夏亞這角色,應該要放在故事中的哪個位置呢?」吧、總之「讓池田他喜歡怎幹就怎幹吧」也說不定。
而 我自己決定到演出夏亞的方向,是在第10話【卡爾馬飛散】左右的事。想來富野導演也是差我同一時間決定到夏亞這角色的方向吧?雖然這也是我的想像,但我在 想富野導演會不會是想在《鋼彈》這部作品中,在到那為止的故事中,找尋可以投射自己的角色呢?可能在夏亞間接殺了卡爾馬的瞬間,就已決定了「就是這傢伙 了」也不定。
總覺得富野導演自身的樣子,在夏亞·亞茲納布的身上濃厚地反映出來。
《機動戰士鋼彈》的主角是阿姆羅·雷、 而《機動戰士Z鋼彈》則是卡密兒·維丹。不過,如果作為群像劇俯瞰這些作品,就會看到他們不過是個隨波而流的一介士兵而已(因為大部份觀眾跟他們身處同一 世代,這麼設定也是為了讓觀眾更容易代入角色吧),根本帶動不了實際的世界。要把他們的目光牽引到大局處,就要有一個有著阿姆羅或卡密兒都沒有的戰略、政 治等關鍵能力的角色。我想富野導演就要夏亞充當這個角色了。在富野導演所寫的鋼彈動畫當中,一直都讓夏亞擔當故事的扳機。
阿姆羅或卡密兒他們,一直都是擔當與被翻弄的狀況抗爭的角色,但要造出狀況的任務就是由夏亞來負責了。不管夏亞好與壞,故事都是由他對世界積極的態度貫徹而被推動的。
富野導演每次都一定會在錄音室露臉。
而且還是比聲優們更早到錄音室。經常都以穩重的笑話,對我們這些聲優說「早安」。
在《機動戰士鋼彈》開始收錄沒多久,發生了這樣的一件事。
測試完了之後,我們聲優正等待檢討的時候,混音室裡傳出了聲響。回頭一聽,原來是富野導演在大吼。好像是不喜歡哪人的演出的樣子。
導演與工作人員所在的混音室、和我們演員部會所身處的錄音室,雖然隔了一重厚厚的玻璃,富野導演的聲音大到傳到來錄音室那裡。
我們慌忙地裝作聽不到富野導演的聲音般閒聊起來。沒多久,音響導演也進來開始檢討,旁邊則站著了一貫穩重笑臉、裝在沒事發生過的富野導演。由那時開始,每當聽到混音室傳出了巨響,我們這些聲優就會慣性地說上「昨天的巨人很慘啊」這些無意義的對話。
富野導演,你知道的嗎?
如果連這些你也計算在內,那也是厲害了……。
雖然最近已經變得溫和得多了,但富野導演其實是個內心熾熱的人。
為什麼夏亞那麼帥?
我經常也被人說我是個「冷淡的人」。
對著錄音室前面等待我的擁躉,我就從未試過給他們簽名之類的服務。雖然其他聲優的同伴,也有很爽快的應承了,但基於我作為聲優的方針,我總是在擁躉面前劃下了界線。
說到底,在錄音室前面等待的擁躉,是在等待「演夏亞的池田秀一」。所以與其在他們面前和藹可親地笑著給他們簽名,颯然從錄音的門前走出來、乘上車子離去,貫徹夏亞的舉止,對我來說才是給擁躉的服務。
在喜歡鋼彈的人面前,我深信即使多少有點不快,也一定要徹底扮好夏亞。
我認為夏亞帥氣的泉源,是因為他時常「跟自己戰鬥」。他有跟亞姆羅戰鬥、也有跟聯邦軍戰鬥、也有跟薩比家戰鬥,但最大的敵人就是他自己本身。
夏亞是在新類型人與舊人類的中間,也就是在會以數碼思考的人和只會以類比思考的人類的中間。所以當在與明顯地驅逐了自己的新類型人‧亞姆羅對峙的時候,如果不向拉拉說「給我力量」的話,就保持不了感情的均衡。
跟那種「當不了新類型人的自己」,或是終於向拉拉求助的弱小的自己戰鬥,才完美地演繹到「夏亞·亞茲納布」這偶像。那模樣看起來是多麼的高潔和帥氣。
在某個活動跟小徹一起的時候,小徹向我抱怨:
「池田你很狡猾啊。」
「甚麼了?」
「因為,池田你甚麼也不說,而我可是很努力的一直講啊。」
我笑著向他道歉「對不起了」。的確小徹說得沒錯,但既然是夏亞這角色就沒法子了。
在任何人的裡面,都有著自己的獨立戰爭。夏亞在與亞姆羅和薩比家的戰鬥的彼方,看到了跟自己的戰鬥。背負許多包袱的人還挑起跟自己戰鬥,所以我才覺得夏亞帥氣。
在眾多動畫的角色中,對擁躉來說大多都是「可以成為朋友的存在」,但我認為夏亞不在更高的位置、在觸不可及的位置不成。在朋友一般的亞姆羅不得不以同一視線溝通的時候,夏亞只需要颯爽地一句:
「因為還是少爺啊。」
就可以了。
基連:(電視)我的弟弟,諸君所喜愛的卡爾馬·薩比死了。為什麼!
夏亞:因為還是少爺啊。
《機動戰士鋼彈》第12話【吉翁的威脅】
當然我也知道飾演他的我,是贏不了夏亞的。要說有甚麼可以贏到,恐怕也只有酒量而已。雖然這麼說,他也不會飲到醉醺醺吧,如果認真鬥酒的話可能也是我輸。
「因為還是少爺啊。」 這有名的對白,如果我那時已經是熟練的聲優的話,可能反而因為害羞而說不出口吧。初次擔任定期的動畫、被不認識的人包圍,在誰也會覺得「真不舒服的台詞呢」中、不想說無謂說話的緊張氣氛中才做得到吧。
而那樣的夏亞唯一崩潰的時候,就是在最終回【脫出】中初次向自己以外的人祈求。
夏亞:鋼彈的駕駛員是亞姆羅嗎?怎麼辦?能贏到那新類型人的方法……。拉拉,告訴我,我該怎麼辦才好?
《機動戰士鋼彈》第43話【脫出】
一直以來,夏亞對自己的行動和結果,雖然都有自問自答,但從沒有向特定的人物這麼問過。直到高潮為止,富野導演也沒向觀眾顯露夏亞作為普通人的面孔,是為了要將這隔閡發揮到最大限的演出效果吧。
即使是拉拉死的時候,雖然劇場版有插入流淚的一幕,但電視版就只有激昂而沒有流淚、馬上移動到宇宙要塞阿·巴瓦·庫去。所以,為了在最後的最後贏過亞姆羅、而看到他向拉拉求助的焦慮,對飾演他的我來說,這成了讓我能更深入理解夏亞的關鍵。
富野導演和松浦兩位,用既成的動畫製作人的模式,創作夏亞應該是很簡單的事。但作為動畫門外漢的我闖了進去,讓角色添加了不同的風味,而且兩位都「這樣就好了」地容許了我的演出,現在回想起來,我想這把整體都帶到了正面的方向去。
演出夏亞的要訣
經常有不同的人問我「演夏亞有甚麼要訣嗎?」,我都回答說「沒這種東西啊」。勉強要說的話,就是「甚麼都不幹」吧。
由於我已經演了他近三十年了,「夏亞·亞茲納布」確實的跑了進我的抽屜中,所以我經常感覺到夏亞。對夏亞來說可能很困擾,但我覺得自己跟夏亞已是一心同體的了。因此,如果在演出他的時候若不能發揮出100%以上的狀態的話,就會感到他說:
「喂喂,你不能再做好一點的嗎?再來一次怎麼看?」
要演出夏亞,對我來說經常都是一大柵欄。
即使如此,每次演出夏亞時,我都感到很安心。就如跟舊友把酒言歡一樣,令人感到十分寬舒。我想,恐怕夏亞就是我作為聲優人生起步的「原點」了。
在遊戲或DVD的工作中,經常也會重聽回自己當年的演技。在這30年間,我的聲音也在變化。那不是指聲音改變,而是在發聲的方式和為聲音加上表情,也隨著我演夏亞而淅趨成熟。對我來說,夏亞不僅僅是個夥伴,也是教導我作為一個聲優的老師。
早前也有遊戲的配音工作,我要一面聽從耳筒傳來的以前的聲音,一面配伯演出,但我被耳筒和自己所發出的聲音的差別而驚訝。
雖然我這麼說很奇怪,但我覺得當時的演出比較好。特別是「因為還是少爺啊……。」 這對白,我再說幾百次,我沒辦法超越當時的演出。雖然活動的時候另作別論,但是在廣告或遊戲時就算叫我「麻煩來一次那句對白」,我也沒法演到自己滿意的戲。
我在私下裡,是屬於一個有納谷悟朗等的演員夥伴參加的業餘棒球隊,有次同伴在模仿別人時說:
「雖然可以模仿到亞姆羅,但是要模仿夏亞就很難演得好啊。」
我登時想:原來如此。是沒有明顯的特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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